徐清樰微微一愣,看到余凡认真地擦着球杆,掂量重量,熟悉手感,他一附身,贴紧球桌,黑色乱发散落几缕下来,遮住灼灼的黑瞳,双臂的肌肉线条也顺畅凝练,尽管没有健美先生的恐怖肌肉,但他却像古希腊大理石雕像般,令她有种余凡身体中蕴藏着爆炸性能量的感觉。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余凡没有藏拙,反倒是将一股内力灌注到双臂中,那能够让他精准操纵每一块肌肉,每一根肌肉纤维,大概也就只有像他那样无聊的人,才会去研究将宝贵内力消耗在斯诺克上,而且,也只有被阳煞疯狂锤炼,无一丝杂质的内力,才能将精准度控制在99.999%的偏差中。
天赋异禀,加上勤勉刻苦,再有内力附体,三者合一的结果是恐怖的。
余凡一记回旋香蕉球,竟然精准地绕掉挡路球,砸中后方的一球。
砰。
球精准落入网兜中。
徐清樰雪腻的脸蛋上登时流露出一丝震撼,微微色变:“原来如此……第一手侥幸成功后,局势就已经天翻地覆!我本以为完美得天衣无缝的造斯诺克,如今却为你做嫁衣裳,一招出错,满盘皆输,如今你面临的却是一桌大好局势。”
“所以说,你的造斯诺克只是停留在原始阶段,纰漏百出。”余凡淡淡说着,第二杆继续出手,手臂手指如机械般精准。
砰砰砰。
球接二连三落网,徐清樰的脸色也情不自禁有些僵硬,她无能为力地亲眼目睹着,余凡一记记出杆,全都是轻描淡写地横扫全场,掌心不禁渗出冷汗来。
至此,李非池才露出一丝讶然,但依旧云淡风轻地抿着咖啡,毕竟,就算对方有着斯诺克大师级的水平又如何?难道能成为丁俊晖那样的斯诺克神童?最终归宿,依旧只是小小球童而已。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才是他们豪门贵公子的生活,远非余凡那样的小人物能够奢望。
徐清樰一杆杆地计数,脸色略有苍白,吴宝宝也有些恼怒地瞪着余凡,恨不得用眼神干扰他,慕容胭脂则噙着淡淡微笑,对斯诺克兴致寥寥。
很快,最后一球也被余凡打入网兜中,他满意地灌一口矿泉水,拍拍手,淡淡笑道:“宝刀未老啊,好久没有玩得如此酣畅淋漓,竟然满杆收场。我得感谢您的造斯诺克。”
徐清樰先是面露颓然,然后粉靥含笑地点点精致下巴:“不得不说,球童先生的球技的确了得,竟然是传说中的一杆大秀155分,满杆收场啊,如果在大师赛中出现,必然会被收藏到全球斯诺克名人堂档案中。”
吴宝宝一怔:“就算满杆,满分不该是147分吗?”
徐清樰遗憾地耸耸香肩,自嘲道:“为惩罚我失败的造斯诺克,会罚8分的,所以加起来就是155分,没想到我徐清樰沉浸斯诺克多年,竟然会沦为被满杆的对象啊。真是人外有人,藏龙卧虎,请问球童同学该怎样称呼?”
“我姓吴。”余凡打个哈欠,又有些疲惫地揉揉眉心,每一回消耗内力都会引动一丝阳煞,尽管早已熟悉,但脊髓中火烧火燎的痛感依旧在麻痹着他的神经,令他有些困倦。
落在贵公子和富家千金们眼中,那自然就是余凡对他们的斯诺克水平不屑一顾,根本懒得再搭理,才那样故作倦容的。
徐清樰蹙了蹙秀眉,却没多想其他,反倒沉浸在余凡精湛的球技中,请教道:“余同学,您那一记弧形球特别有趣儿,接下来的连续击打又如大师般标准稳定,我认识一些职业选手,介绍您去打职业斯诺克,如何?”
慕容胭脂不禁轻笑,笑靥如花:“清樰爱才心切的毛病又犯啦,总想将人忽悠去打职业斯诺克,上回你推荐到红雨俱乐部的天才大师——李晟隆,至今已经崭露头角,被誉为华夏斯诺克的希望,看来你已经上瘾啦。”
吴宝宝撇嘴冷笑:“李晟隆那小子,固然贼眉鼠眼,油嘴滑舌的,对清樰姐姐也存着一丝非分的觊觎想法,但他却绅士得很,极尽讨好我们,又很懂得安分守己,可这小子态度嚣张跋扈,很难伺候。虽然说能赢一记满杆155分,秀的得很精彩,但心性却很糟糕啊,我觉得,他不值得我们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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