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两姐妹一进城,就听见百姓四处议论纷纷。
“出大事了!”
“哎呀,通天大火,全部烧光了,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造孽呀!”
……
“大伯,出什么大事了?”入墨心急如焚,此刻也只能故作镇定,向一位正和卖烧饼的小伙子聊得火热的老年男子打听。
“苏州知府私通外敌,密谋造反,被张相国张大人智取啊……”
“什么智取,那叫一锅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或一个!”卖烧饼的小伙子左顾四望一下,不屑地打断了老年男子的话,“他们放火围剿叛党,老的少的,一家十几口全部烧死了,还连累了旁边的人家,哎呀,张相国就是有手段呀,他有那么多座宅子,烧了一座也不可惜!可是旁边的百姓就……”
最后小伙子还是有节制地打住了,他刚烧好一个饼,于是一边递给老年男子,一边打量正在旁边听得心惊胆战脸色苍白的入墨姐妹。
“哎呀!我说你们两位怎么看上去那么关心呀?”
“他起疑了!”入墨心想,“此地不宜久留。”
“能不关心吗?张相国旁边不远住着我的远方亲戚呢,不知道有没有被烧到,哎呀,妹,我们赶紧去看看婶婶。”入墨使劲拉了正云里雾里的笑笑一把,赶紧逃开了。
“哎!哎!你们的烧饼还没有烤呢……”
两个人强忍着时刻可以夺眶而出的泪水,把这一城的喧嚣抛诸脑后,没有了父母亲人的城市,对她们来讲,只是空城。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两个人累到再也跑不动了,才找了个人烟稀少的巷口蹲了下来。
这脚一停,腿就瘫痪似的,再也站不起来了,泪水决堤而出:“爹!娘!你们到底还在不在啊?天啦!为什么?为什么?”
入墨怎么会相信生性耿直忠诚的父亲是叛党呢,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啊!
“小姐,别哭啊!”笑笑一看小姐哭成泪人,她一张小脸慌得好似一只掉入陷阱的小兔,眼睛一红,自己倒哭得更大声了:“老爷!夫人!老爷!夫人!呜呜……”
最后,两人干脆什么也不说,只是抱头痛哭。
正哭得起劲的时候,入墨、笑笑突然被人轻拍了一下,瞬间就哑了声。
“姑娘,不要怕!我是阿牛!”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两人同时回头一看,虽然他换上了一身平民衣服,但是脸还是那张丑陋却让她们亲近的脸。
“阿牛!”入墨张张嘴想喊他的名字,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顿时急得涨红了脸。
“别怕!我刚点了你们的哑穴!”阿牛再次帮她们解开穴道,然后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这里耳目众多,请二位跟我来!”
二人乖乖跟随恩人转入了一间小院子。
入了院,关好门,阿牛让二位姑娘在客厅稍坐片刻,唤了声:“小怜!”
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娇小女子便从厢房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