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跃抬头听听,是从隔壁房里传来的声音,是两个男人在争执着什么,而且越吵声音越大。
梁跃悄悄起身,来到房门口,把门推开一条缝隙,外边的声音就更清晰了,他听得出一个声音是娜仁托娅的老爸那日苏的,另一个声音挺陌生,听起来像是很气愤那日苏不听他的话。
那人说:“二十年前的事你可以不记得,但是我却一时也没有忘记,我就是因为善心收留了那一伙汉族人,结果害得我阿爸丢了性命,汉人的心就像是被农夫救起的毒蛇一样,会无缘无故的伤害他的恩人。”
那日苏说:“人不可以一概而论的,人不是蛇,也不是狼,不都是一样的性格,就像今天我留下的这个小兄弟,他身上还带着伤,可是当花豹要伤害娜仁托娅和乌日娜的时候,他一刻也没有犹豫,我是说一刻都没有,他没有想自己会不会受伤,会不会被花豹咬死,直接就扑上去。请问如果换做是你,乌日娜不是你的女儿,你会这样做么?这还不能证明这小伙子是一个好人么?他和当年的那伙汉人不一样!”
听那日苏的话这个人一定是乌日娜的阿爸,白天时听乌日娜说过,她的阿爸是这个村子里的村长,而且是最有威望的人,只是有些腐朽顽固。
“知人知面不知心,天知道他是不是奔着大山的秘密来的,是不是在故意接近我们族人。”乌日娜的阿爸说。说到“大山的秘密”时他的声音放低了一些,但是还是被趴在门缝上的梁跃听见了,梁跃不由好奇心起,这穷乡僻壤的还有什么秘密,难道有宝藏不成。
只听那日苏又说:“总之我不会因为一个不知真假的传说就封闭自己,我一直认为你有些草木皆兵了,要是有什么宝藏的话早就被找到了,这些年已经很少有人来这里了,我看你也应该放下这件事了。”
梁跃一听,嚯,还真有宝藏一说。
乌日娜的阿爸说:“不管是不是有宝藏,总之我不喜欢外边的人来骚扰我们的生活。”
“怎么是骚扰,五年前要不是人家巴特从狼嘴里救下乌日娜,你现在连女儿都没有了,结果你不但不领情,还禁止人家进村,幸好巴特不怪你,村子里的人有个大事小情的人家还是肯帮忙。”那日苏发着牢骚。
“一提起这件事我就生气,你说,今天是不是又是你家的娜仁托娅把乌日娜带出去了,否则这丫头可没有胆子进密林去,也不会遇上豹子了。”乌日娜的阿爸质问到,他和那日苏关系很好,像亲兄弟一样,所以说话很直接,也不怕他生气。
那日苏说:“你不要岔开话题,我再问你一遍,这小伙子留在这里行不行?”
“不是我非得赶他走,他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你让我怎么留,二十年前的教训还不深刻么?”
“你又来了,二十年前你走路摔了一跟头现在就不走路了么,他和那些人又不是一伙的,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还总提他干什么!”
“天知道他是不是逃犯,就因为我们这里偏僻,总有一些犯了罪的人往这里跑,可真是山高皇帝远啦!”
“我不管他是不是逃犯,我只知道他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并且是个勇敢的小伙子,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娜仁托娅要是喜欢的话,我真想把女儿许配给他。”
“胡说!娜仁托娅要嫁也不能嫁给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