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
“如果你会开车的话,我们现在在招聘司机,你可以试试。”
梁跃摇头:“不会!再说我也没有时间。”
荆玉倩问:“你很忙?在做什么工作?”
“我得去找媳妇。”梁跃回答的挺诚恳,可荆玉倩又以为他是在说笑,白了他一眼,不理他了。
梁跃走了,独自去了松江市,白馨月搬到了公司的宿舍去住了。这个公司是刚刚落户隆安的,人员还没招够,所以总经理也要亲自出马谈生意,有时候就要带上白馨月一起见客户。
开始工作了,白馨月觉得这工作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简单了,并不是整理一下文件,招待一下客人,记录一下,提醒一下总经理的日程安排就行了,而是要和他一起出席各种社交场合,去酒店里也带着她,去宾馆也带着她,尤其是和客人喝酒最让白馨月接受不了,这些大男人在酒桌上很少提及工作的事情,侃起大山来没完没了,说到国家大事就好像都刚从政治局开完会出来一样,什么前几年的学潮,什么江主席访问苏联,什么曼德拉出狱,还有伊拉克入侵科威特,说的都有鼻子有眼,有根有据的。不过他们谈论最多的莫过于就是女人,白馨月在跟前时,他们还稍有顾忌,只要她一离开,哪怕是转个身,就能感受到背后有人不怀好意的偷瞄着自己,讲论着自己,这令她感到很不适。
在八十年代全民经商的大潮下,到九十年代初期,已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公司崭露头角,这些公司的大小老板们就像一个个暴发户一样,总想在人前显贵,比房比车比女人,“小秘”一词在当时很盛行,就是说大多数的老板找的秘书都慢慢发展成了自己的小老婆了,所以比女人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比秘书,看谁的秘书漂亮,谁的秘书有才华,这样才能满足他们的虚荣心。白馨月虽不是高经理的情人,但是别人不知道,见高经理找了这么漂亮的一个秘书都艳羡不已,他们插科打诨的开白馨月和高经理的玩笑,高经理就微笑不语,让人觉得他是在默认俩人的关系,而白馨月面皮薄,谁一说了过份些的笑话她就红着脸低着头,不知如何应对,这样大家就更认为他俩有一腿了。白馨月虽然不说话,但是心里明白,自己这个秘书就是一花瓶,摆出来让大家看的,招聘时还说要英语口语过关的,结果根本就用不上,最多在酒席散了时用一句,就是和客户说“白白”。白馨月感觉再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的,就算不出事对自己的名声也不好,可是自己刚干了这么几天,想辞职又有些说不出口,正犹豫之间呢,真的遇上事儿了。
这事还是在酒桌上喝酒以后引起的,让白馨月有了不在这里接着干下去的决心。
这天高经理请客,请的是一个谈了好几次的大客户,各个方面都谈的差不多了,只等这个但老板签字就万事大吉了,可他就是不愿意抬这个笔。这个老板姓但,是个极少有的姓氏,但这个姓据说还是源自上古,周公旦有个孙子名叫但,后世以祖名为姓,流传至今。闲话少说,总之这个但老板是有了名的能扯淡,高经理大大小小请了他十几顿了,可每次提及正题都被他扯开,这次高经理下定决心,坚决一次拿下。他不是爱喝么,就陪他喝,他不是喜欢美女么,就带上白馨月,叮嘱白馨月,这次就看你的啦,一定要把他灌醉,我的合同就在包里,等醉了就好说话了。白馨月被他这一翻叮嘱之后,还没等上酒桌呢,头就有点晕了,她是真不想去,但既然没说辞职就得听人家老板的,不敢直接拒绝他,违心地点点头。
这次和但老板见面还真让高经理感到意外,他居然也带了个美女,说是他的秘书,但谁都看得出来,那亲密劲儿,就是两口子在人多时也做不出来。
这个美女就是以前在巨龙当小姐的媛媛,她此时已经不再混歌舞餐厅了,而是专门傍大款。谁有钱就给谁做小老婆,而且是暂时性的,时间久了如果你给她花钱不大方了,或是新鲜感过了,不用你说,她就和你拜拜了,然后另觅新欢。这是歌舞小姐的一个转变,专职“小-三”,不过那时没有“小-三”这个词,叫的很土,叫傍大款的。
媛媛和白馨月都称得上是美女,但是两个人又是决然不同的美,一个清新脱俗,一个美艳绝伦。要用美若天仙来形容白馨月,那媛媛就得用艳如妖女,一个是仙,一个是妖,都有着让男人流口水的容貌,男人既喜欢飘逸的仙女,但又架不住妖女的诱惑,用但老板的一句话说:这是两个能要男人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