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刘七应道。
武松理理头绪,缓缓地道:“现在你的唯一哥哥已亡,若不嫌弃,你以后就认我做个兄长吧,我必把你当做亲妹妹看待!”他思虑良久,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想:“刘三虽然可恶,便罪不至死,行此一番善德,也算是对他的一点补偿吧。”
刘七忽然怔住,仿佛不相信似的,激动地望着武松,半天才问道:“武管家,莫非是我方才听错了?你是要收我做个妹妹吗?”
“正是。”武松道,“只是怕你嫌弃我这个哥哥。”
“我不嫌弃!我怎么能嫌弃呢?是怕武管家嫌弃我!”刘七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喜悦,说话都语无伦次的,若在平时,早已惊得呆了,只是因为喝了酒,胆子便大些,忽然双膝跪地,道:“哥哥在上,受妹妹一拜!”便磕下头去。
“啊呀!”武松急忙将她扶起,道,“兄妹之间,原属平辈,何故行此大礼?”
“哥哥,哥哥,”刘七轻轻地叫着,眼中泪光闪动,道,“哥哥,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认我做妹妹,这真是我修行几世也难得修来的福气……”说着,扑进武松怀里,哭了出来。
武松抚着她的头发,连自己也极奇怪。按理说,这个刘七是刘三的妹妹,而刘三对自己虽无杀父之仇,却有着夺妻之恨,但不知怎么的,自己对这个仅相处了两日的小姑娘没来由地有种怜惜之感。由她又不由地想到自己的侄女迎儿,不知她现在家中可好,祝家赌场的人有没有再去欺负她。看来,最近得回去探望一遭。
两人拥了许久,武松方才回过神来,缓缓地将刘七推开,料得五姨太应是走了,便道:“天已不早,咱们回房吧!”于是刘七便挽在武松的胳膊上,两人回到房里休息,当夜无话。
第二日早起洗漱毕,武松向魏罗圈等县衙一干人等告辞,便带着刘七回到李家庄。因武松前日捉拿赖成和烈火银狐段宜春,一夜未睡;昨日又饮酒至晚,然后又被魏罗圈的五姨太折腾到半夜,又和刘七散步聊天。及至睡下时,已快天明了。此时回庄,实是累了,便简单交待了几句,自回房补觉去了。
武松一夜之间破了刘三被杀之案,然后又捉拿了清河县的采花大盗段宜春,早在一日间便传遍街巷,李家庄的人自然也都听说了,纷纷庆贺,李员外更是高兴,称赞红姑有见识,请了一个厉害人物回来,以后就不用怕祝家赌场那帮人了。
及至武松回来,大家本想让武松说个详细,武松却回房休息去了,便又揪住刘七不放,让她说个因果。刘七本来钦慕武松,不免添油加醋地渲染一回,众人听得心驰神往。自此后,全庄上下,没有不佩服武松的。
刘七说完,便急急地往慧珍房里去。慧珍也听说了武松的侠义之举,暗想:“我原以为是松哥杀了刘三泄愤,其实却不是,我错怪他了!”想起自己当初为了从县衙救出武松,嫁给了刘三,而到头来,自己什么也没有了,不由得慨叹一番。
“嫂嫂!”刘七进门便叫道,然后拉着慧珍的手坐在床边,“你听说哥哥的事了吗?”
“哥哥?”慧珍疑惑,道,“你哥哥的事不是已经结案了吗?我倒是听说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