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定亲”二字,漪如的心头微微一动。
她知道,严祺说出这话,定然是皇帝那边已经有了口风。
“父亲,”她随即道,“我不定亲,就留在家里。”
“鬼扯。”严祺捏捏她的鼻子,笑骂,“女大当嫁,我的女儿,若不是要嫁太子,早就被不知被哪家高门早早定下了,岂有有留在家中的道理。”
这话说得颇为得意,容氏却挖苦道:“你日后可再多多留在外面饮酒不归,你女儿嫁人了都不知道。”
严祺“啧”一声,没有反驳,却随即又笑了笑:“等那小儿出生了,我等一家人便成了五口。到时,我做一张大床,我们一家五口便这么睡着一处,热热闹闹。”
漪如僵直地依偎在父亲怀里,被夫妻二人夹在中间,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话,心中的感觉奇妙又怪异。
从前,父亲曾造过那样一张大床么?
她使劲回忆,怎么也想不起来。
“是了,过些日子便是端午,入宫地物什都备好了么?”严祺忽而问道。
容氏道:“早备好了。都裁了新衣裳,只是给宫中的贺礼,着实不知送些什么好,我左想右想,总是不妥。”
漪如听着,怔了怔。
这是文德皇后生前留下的习惯,每逢端午等佳节,严家上下都会入宫去,与皇家一道庆贺。
说来讽刺,就在严祺被杀的前几日,严家还去宫中过了仲秋。人情和美,歌舞升平,没有人想到,皇帝在
与严祺谈笑风生之时,早已经备好了刀。
“有甚不妥。”严祺道,“实在想不出,你就亲手做些南阳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