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季小慧就抿紧了薄唇，作势不会再给更多回答。</p>
龙泽与的脸色微微变了，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就这女人，一通说给他所有路都堵死了。</p>
“这些是你的真心话？”</p>
他的语气平平，但不知怎么的，似乎隐忍着某种强烈的情绪。</p>
季小慧毫不犹豫点头，掷地有声道。</p>
“是。”</p>
“行，季小慧，你牛！我今天多余来！”</p>
龙泽与后退了，藏在他眼底的盛怒似乎一下大火过旺，烧却了全部，但没有烧掉那转瞬即逝的一抹黯然。</p>
也许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啪嗒”一声，龙泽与上了车，直接走了。</p>
“……”</p>
看着龙泽与的车子离开，季小慧手指一动，先挂了电话，才长长吐出一口气。</p>
她仰起头看向阴沉沉的天空，只觉得胸腔有什么压抑着，呼吸有点困难。</p>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再次吐出一口似是雪屑的白气。</p>
到这里，就真的要说再见了吧。</p>
她看着看着，眼底有些发酸，但马上强行眨了眨，自己也上车了。</p>
回去的路上她开得很慢，用龟速来形容都侮辱乌龟了。</p>
季小慧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空虚感侵袭着，只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很累。</p>
脑子里有什么在一点一点坍塌，可去注意的时候，又会发现只有一片虚无。</p>
她开了一段，觉得自己无法集中精神，也不想开车了，就把车子停到路边的停车位。</p>
反正也不是太远，就走回去吧。</p>
这段回家的路，在今天看着似乎格外地漫长。</p>
但季小慧还是一步一步走出去了，仿佛是某种仪式，只要她自己走回去，就能完成一次新生。</p>
她用双手捂了下脸，深吸一口气，想要振作精神。</p>
却在这个时候，旁边阴暗的小道里忽然传来一阵不成调的吟唱。</p>
“二月里来……春华……”</p>
季小慧下意识止步，转头往那边看去，结果一个喝醉酒的男人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p>
这条道上几乎没什么人，男人一眼就看到季小慧了。</p>
“嗝！”</p>
对方打了个酒嗝，而后嘿嘿地笑着，嘴巴一咧，分不清是酒还是哈喇子的透明液体就流了下来。</p>
“……”</p>
季小慧有些嫌恶地蹙眉，往旁边走了一点，想加快步伐回家。</p>
可这醉汉也不知道突然哪里来的力气，竟是跌跌撞撞地冲了上来，拦住了她的去路。</p>
“小妞，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啊？看你冻得小脸通红怪可怜的，不如跟本大爷回家，我来温暖温暖你啊！”</p>
“你走开！”</p>
季小慧不想被对方碰到，马上往后退两步。</p>
醉汉却是深谙得寸进尺之道，狗皮膏药似的贴上来，纠缠着不放。</p>
“别害羞啊，你别看我这样，那方面可是……啊！”</p>
不过他一句话还没说话，就被季小慧踢了一下脚。</p>
她踢完绕过对方拔腿就要跑，醉汉被踢疼了反而发了狠，伸手就要去拽她。</p>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更凄厉的惨叫声忽然划破空气里的寂静。</p>
这一声把季小慧都给唬住了，她有些惊悸地回头，就看到醉汉被踹倒在地，某个高大的身影摁住他，直接狠揍了一顿。</p>
“哎哟哎哟别打了别打了，我不敢，不敢……”</p>
醉汉抱着头使劲求饶，黑影打够了，往对方屁股上最后踢了一觉，醉汉立刻摔了个狗吃屎。</p>
“滚！”</p>
肃杀的声音响起，醉汉哆哆嗦嗦地连连点头，还真的在地面上滚了两下才连滚带爬地逃走。</p>
“……”</p>
季小慧看着站起来拍手的人，目光变得有些复杂。</p>
这家伙不是走了？</p>
龙泽与回过头来，松了松手腕，无所谓地说道。</p>
“怎么，我被你气得想活动下筋骨不行啊，我发泄一下，你不用误会。”</p>
“哦，我不误会。”</p>
季小慧懒得跟他理论，转身继续走。</p>
可她走，身后的龙泽与也走，还跟她同一个方向走。</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