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是我给他准备的惊喜,礼物难道不是出其不意才最好吗?”</p>
她说着说着,隐约有些哽咽,但抓着季奶奶的手没有放开。</p>
她瞒着不是想让家人愧疚,明明,这些眼泪应该全部贡献给喜悦。</p>
“……”</p>
老太太缓缓回眸,定定地看了陶昕然好几秒。</p>
她突然抬头深吸了一口气,吐出的时候却悄无声息。</p>
灯光下的容颜似乎瞬间老了好几岁,但一闪而过的动容光洁如新。</p>
良久,季奶奶叹了一声。</p>
“寒川有你,何其有幸。”</p>
听到这一句,陶昕然的心里仿佛被撞了一下。</p>
她嘴角弯起的弧度上扬,眼角的晶莹却是瞬间下来了。</p>
五味杂陈,执拗地披上了欢喜。</p>
但似乎只要笑着,无论如何阴霾都会过去。</p>
这一晚,下了一夜的雪。</p>
静悄悄的天地,留不下任何印记。</p>
回去的路上,季奶奶可能这几天精神压力上来有些疲乏,上车不久就靠着闭目养神。</p>
陶昕然也假装在休息,却是悄无声息思考了一阵。</p>
她总觉得关皓的说法怪怪的,他出现的节点也有点太巧了。</p>
想了想,她就偷偷给季小慧发了条信息。</p>
“关皓刚刚说的话有漏洞,老宅附近没有他可以办事的地方,不可能直接发现那些人,你试着探点细节。”</p>
结果她这信息刚发出去不久,季小慧特别激动的一条回信就从屏幕上方弹出来。</p>
“天啊嫂子,我哥走了是把脑子留给你了吗!你怎么知道的,猜猜我看到了谁,龙泽与!”</p>
看着这条自带声色演绎的信息,陶昕然差点笑出声。</p>
那一切就合理了。</p>
她倒是有点没想到龙泽与会做到这种地步,看来之前她还是低估了这两人的进程。</p>
或者,是高估了季小慧的眼力见。</p>
陶昕然微微扬眉,忽然觉得龙泽与也挺不容易的,他不能出面,就只能找关皓来了。</p>
“那没事了,不打扰你,你慢慢跟着去处理,不着急回来。”</p>
她回了这一句,就收起了手机。</p>
季小慧却是看得一愣一愣,忍不住嘀咕道。</p>
“刚才不是还想亲自来嘛,怎么突然就不急了啊?”</p>
她正纳闷着,龙泽与站在车前,隔着几步沉声说道。</p>
“还去不去?”</p>
“去!”</p>
季小慧赶紧应了一声,快步走过来。</p>
她狐疑地瞄了一眼龙泽与,其实刚才就想说了,怎么不直接去警察局,还要额外中转个地方。</p>
可她脱口而出的,却是另一个问题。</p>
“你咋在这?”</p>
她问得异常认真,溜圆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没有任何杂质的疑惑,以至于在某人眼里看起来就像个傻子。</p>
“……”</p>
龙泽与冷感的眸底微动,先为季小慧打开车门,才面无表情地回道。</p>
“你说呢,自己好好想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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