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华生直接站在季奶奶跟前，似乎也不打算坐，视线赤裸地看着老宅的陈设，口吻很不客气。</p>
他忽然笑了一下，脸上的褶子看起来分外僵硬。</p>
“大家都姓季，有些事情还是关起门来说比较好，不要闹得人尽皆知，你说是吗，我的老婶子。”</p>
“……”</p>
季奶奶沉着脸，虽然没有说话，但态度说明一切。</p>
她对这个无理的要求，漠视且蔑视。</p>
见季奶奶不语，季华生变本加厉，阴笑着往前踩了一步。</p>
老管家皱了眉头，立刻挪了一小步，将老太太挡在自己身后。</p>
季华生脸上的笑意定格住，不善地盯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质问道。</p>
“怎么，现在奴才都要做主子的主了吗？”</p>
季奶奶微微蹙了一下眉心，正要开口说话，季小慧怒不可遏地冲了进来。</p>
“放屁！”</p>
她直接冲到季华生跟前，几乎是怼着他的脸喷了口盐汽水。</p>
季华生不悦地皱眉，后退了一步，而后端着长辈的傲慢呵斥道。</p>
“没大没小，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p>
“那你呢，你就有大有小吗，奶奶是不是你的长辈！”</p>
“你！”</p>
季华生阴沉下脸色，直接大手一挥，无赖地说道。</p>
“我不管你们这些七七八八的，老宅应该有我的一份，我要卖掉属于我的小园子，谁也无权干涉。”</p>
“所以我说你是放屁！”</p>
季小慧再次朝季华生喷了口盐汽水，他大概是有点洁癖，一脸难以置信地掏出手帕赶紧擦了擦，又一副要吃人的凶相。</p>
季奶奶看了一眼季小慧，没有阻止她，同时也看到了从门口悄无声息走进来的陶昕然。</p>
看了看陶昕然，老人家眼底浑浊的颜色似乎才有些波动。</p>
“季家的老宅虽说是祖上的地，但是那个时候卖了啊，你家也要了一笔钱，要不是爷爷后来千辛万苦把地契买回来，哪里还有现在的季家！”</p>
“那又如何？”</p>
季华生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很强硬。</p>
季小慧更生气了，气得跳脚，除了这个人每次做的事情都令人发指，还因为专挑她哥不在的时候，她就更不能忍了。</p>
“你好意思来要！这里是季家的园子，那也是爷爷这一支的，跟你有半毛钱关系！”</p>
她就差指着季华生的鼻子骂了，但还算克制，只动口不动其他的。</p>
季华生面色一僵，气势上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嚣张了，只是剜了季小慧一眼，不痛不痒地批评道。</p>
“你个小孩子什么也不懂，我要和你奶奶说。”</p>
他说着，看向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的季奶奶，这次倒是客气了一点，说道。</p>
“婶子，我也姓季，这点你不能否认吧？”</p>
听出对方似乎想玩文字游戏，陶昕然眼底暗了暗，直接走上来。</p>
她越过季小慧和老管家，也没有挡住季奶奶，而是站到老人家的身边。</p>
站定后，她抬眸看了一眼季华生，淡淡说道。</p>
“没人说您不姓季，但也不只有您一个人姓季，这么晚了，争论这种问题没什么意义吧。”</p>
陶昕然冷淡地说完，低头看向季奶奶，声音一下就便轻柔了。</p>
“奶奶，您该休息了，这里我来处理。”</p>
老太太闭目点了点头，缓缓将另一只手搭上拐杖，看样子是要站起来了。</p>
季华生一看，有些急了。</p>
“我不同意！你一个黄毛丫头几斤几两和我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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