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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是没有家的，即便一开始有，也会在完全脱离了家庭关系后，才会安排到字母身边。</p>
按照规矩，他们来无处，去无路，不可以留下任何痕迹。</p>
那么，就只能立无名碑。</p>
拉链的声响在冰冷的空气里异常尖锐，只拉到一半，季寒川便要走了。</p>
只是这脚步踏出了半步就戛然而止，他微微掀了一下眼皮，突然转回来。</p>
此时拉链已经到了胸口，张若凡的手很稳，一秒钟的停歇都没有。</p>
在收束到胸前时，季寒川抬手，对着数字7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p>
“呲啦”，直至拉链最后拉到头，冻结了里面那个人最后的时刻。</p>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动荡的眼底却是已经不再迟疑。</p>
礼毕，季寒川转身离开。</p>
他上了车，一路往老宅的方向开。</p>
握着方向盘的手，罕见地有些发抖。</p>
但他不是因为见到了死亡而恐惧，也不是因为离F更进一步而不安。</p>
只因为，C不是别人，竟是他的爷爷。</p>
季寒川深深吸进一口秋夜的凉意，试图压制住内心自动形成的那些判断。</p>
深入骨髓的寒气，却是从他的末梢神经开始入侵，一路爬上他的大脑皮层。</p>
彻骨的凉意，在季寒川离开秘密医院后，便盘踞在他身上久久散不去。</p>
他这时才知道F到底做了什么，这个口口声声说要找他决斗的人，背着他去调查了当年的事情。</p>
那是季爷爷曾经负责过的一件事，遗留了谁也说不清的问题。</p>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季爷爷带着遗憾退出，最终也带着遗憾离开人世。</p>
也许季爷爷曾经和F说过什么，又或者F在任务中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p>
可是，他可以告诉他的啊！</p>
季寒川咬紧了下颚线，“砰”一声拳头砸到方向盘上，眼底闪过一丝红光。</p>
F瞒着所有人去做这件事，只有一个答案，便是那个真相可能会刺痛季家人。</p>
但这件陈年旧事已经葬送掉了一条人命，如果连F都……</p>
季寒川沉重地吐出一口气，再抬起的眸光坚定而冷冽。</p>
那么不管真相是什么，他都要一查到底了。</p>
到了老宅，季寒川进门直接去了季爷爷生前使用时间最长的那个书房。</p>
季爷爷有个奇怪的嗜好，他总是会隔一段时间启用一间书房。</p>
季寒川问过原因，老爷子浪漫地回答了这个问题。</p>
他说，院子里的风景不同，居于其中的人心境也会不一样。</p>
最主要的是，这些花花草草都是季奶奶亲手打理的，只看一角就太可惜了。</p>
而F来到季家后，有一间书房连续用了五年之久。</p>
季寒川想进去找找看有没有线索，可灯刚打开，季奶奶便发现，并跟进来了。</p>
祖孙俩打了个照面，季寒川不动声色。</p>
“奶奶。”</p>
“这书房好久没人来了，你要找什么？”</p>
季奶奶睿智的眸光十分慈祥，走进来直接问了这么一句。</p>
季寒川看着老人家从自己面前走过去，几不可见皱了下眉头。</p>
但他没有迟疑，直接说道。</p>
“爷爷有没有特意留了什么东西给您，和他潜心发展家业之前所做的事相关。”</p>
听到这个问题，季奶奶微微一愣，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孙子一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