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对大雨雨的认知，也仅限于那么一丁点。</p>
不过她自然没讲细节，更没说基地和游轮的事情，只是说了有这么一个人。</p>
这个人对季家人而言十分重要，季小慧也是因为这个人情绪崩溃而去找了龙泽与。</p>
程晓震惊了老半天，微张的嘴久久都合不上。</p>
她反应过来的第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p>
“我去！这种顶级豪门，背后果然盘根错节！”</p>
她这一吼，接待室外的人好奇地探头进来，程晓赶紧压低声音，但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p>
“所以呢，现在是季家拼尽全力要找到他吗？”</p>
陶昕然点了点头，有些无力地说道。</p>
“必须找到他。”</p>
“这件事确实没法不去做，虽然我不太懂这种情结，不过像季氏这种豪门，家族荣耀啥的，背后绑着的关系肯定大于天。”</p>
程晓煞有介事地说了一段，说着说着，竟是一脸憧憬，似乎很吃这种家国情怀。</p>
她双手抱在身前，看了一部铁血电影般，给了一个印象深刻的影评。</p>
“不是经常有那种设定吗，一个家族为了一个使命活着，虽然是祖辈承下的责任，重担却是一代一代压在小辈的肩膀上，也会辐射到身边的人，搭上好多人的一生！”</p>
“然后子辈孙辈里可能有人不一定愿意，就只能在命运中挣扎，可最后总是有人会站出来，承袭这份使命……天啊，电影居然真的照进了现实，就在我身边！”</p>
程晓说完，还是有点难以置信。</p>
她看了看陶昕然，想起了什么，突然问一句。</p>
“那他是自愿的吗？”</p>
陶昕然眸底微微一闪，想起季奶奶让她看的那些信件，不由叹了口气，说道。</p>
“大雨雨的人生，好像从他诞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旁人会觉得唏嘘，但他自己似乎也认定了这条路。”</p>
“老实说，我不知道是使命感使然，还是因为这是大家对他的期待。”</p>
说到这里，陶昕然微微握紧手机，她还是有些难受。</p>
“我不知道是前者更好受些，还是后者，也不是在怀疑他的坚持，就是单纯觉得，这样的人真了不起。”</p>
“昕然……”</p>
程晓有些忧虑地看着陶昕然，被季家藏起来的这个人听着就像是电影里拯救世界的英雄。</p>
离现实的生活明明应该十分遥远，甚至中间理应有一道不会破裂的屏障。</p>
但真的出现在身边，关系亲近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接受不了吧。</p>
陶昕然却是淡淡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轻声说道。</p>
“我们用上帝视角来看，其实没有立场去评价公不公平。我们心里明白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哪怕这个人不是出于自愿，但那些事情就是必须有人去做……”</p>
说到这里，她的心脏猛地揪了一下，凝眸继续说道。</p>
“与其让普通人深陷那种危险，不如让能者居之，分明是道德绑架一样的话，但无法反驳啊。”</p>
“别人是如何我不清楚，但大雨雨和寒川，一开始就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他们的能力似乎也应该去做更多的事情，我……”</p>
陶昕然忽然停顿了一下，望着虚空的眼神竟是有些空洞。</p>
程晓从没见过她这么纠结的样子，突然有些慌张，手舞足蹈地想说点什么。</p>
下一秒，陶昕然毫无征兆地弯下腰去。</p>
她的双手紧紧抓握在一起，抵着自己的额头，将脸深深埋了起来。</p>
声音有些发抖，极为低沉地再次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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