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视线如同潜伏在黑夜的猛兽，没有半分怜悯和感情。</p>
赵小倩的男友一下被梗住，施法吟唱被掐断，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下一句该说啥。</p>
可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感丝毫不减，陶昕然默默瞄了一眼季寒川凝固的侧脸，总觉得这个男人今天戾气有点重。</p>
她又瞥了一眼完全没有眼力见的另一个人，有点脑壳疼。</p>
几乎可以合理猜测，但凡赵小倩的男友再多指她一下，场面可能就拉不住了。</p>
陶昕然默默咽了口唾沫，抬手去拉季寒川的袖子。</p>
这一下，似乎碰碎了他眼底结出的霜。</p>
季寒川顿了顿，低头看向她。</p>
袖口精致的定制扣在早晨的阳光下闪出高级的质感，但都不及映入她眼底的光芒。</p>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没说话。</p>
陶昕然尴尬地摸了摸后颈，本来吧，被质问赵小倩的事情她实在想不起来反倒不心虚。</p>
但这会儿，拉这个架反而让她心里头莫名打鼓。</p>
“……他只是来找人的，没事，讲清楚就好了。”</p>
她低声说着，抓住袖口的两根手指还是没松开。</p>
现在的情况她也有点懵，不过找不到人对方着急无可厚非。</p>
陶昕然仰头看了看季寒川，收回视线后，再次对赵小倩的男友说道。</p>
“我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你也许可以去找一找上过那艘船的人。”</p>
“你说得那么轻巧……”</p>
赵小倩的男友咬了咬牙，脸色还是不太友善。</p>
季寒川注意到陶昕然略显不安抓着他的小手，有些无奈，语气这才和缓了些。</p>
他扫了对方一眼，沉声道。</p>
“真想找人，去和外面的人谈，这里不是胡闹的地方。”</p>
赵小倩的男友拧紧眉心，可冷静下来后就有些忌惮季寒川了。</p>
他意识到有这个男人在场，他没有用武之地，眼看着也问不出什么，一番思想斗争后只好愤愤然离开。</p>
陶昕然看着人消失在门口，刚想松口气，一道阴影不期然从头顶罩下来。</p>
她默默抬头，就看到季寒川转过身来，站在了她的正前方。</p>
四目交汇，她心下咯噔一声。</p>
可没等她开口，季寒川先问了一句。</p>
“怎么了？”</p>
他的语气很轻，和刚才判若两人。</p>
陶昕然定定望着他，其实她想问的是同一句。</p>
“我感觉我有点不对劲。”</p>
她抿了抿越发拔干的嘴唇，决定先说自己的问题。</p>
“具体说说。”</p>
季寒川说着单膝蹲下，俯视的视角能让这个小女人放松一点。</p>
陶昕然追随着他的动作垂下眉眼，清澈的眸底闪了闪，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p>
“我……我好像记忆有断层，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p>
她说完，有些落寞地低下脸。</p>
对于一向以记忆力为傲的陶昕然来说，这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她甚至觉得她的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不可逆的毛病。</p>
可就在她忧心忡忡时，耳边听得季寒川极为平静的一句。</p>
“你还记得我，其他不重要。”</p>
听到这句话，陶昕然微微睁大眼睛，立刻抬头。</p>
一只温暖的大手便伸过来，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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