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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刚要再围拢过来，就被季寒川一个眼神带到下面去了。</p>
他从另一边回到王教授这边，结果陶昕然竟是从相反的方向镇定地走上台去。</p>
她注视着正前方这位学生，偌大的舞台中，即便是一米八的个子也看着有些孤立无援。</p>
陶昕然微微皱了皱眉头，心脏感觉到一丝疼痛。</p>
是什么把这个人逼到这种地步，需要潸然泪下去乞求一群陌生人？</p>
一想到大部分原因是媒体的不作为，她的心情就变得很复杂。</p>
所有人都觉察到异样，清楚这是不寻常的情况，但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p>
她脑海里回响起这位学生刚才说的那些话，一字一句仿佛是敲打在她的身上。</p>
即使她不是相同的理由选择不发声，可造就的结果是一样的。</p>
而新闻这个领域，看的只有结果。</p>
“同学，我是凌云的陶昕然，典礼结束后，希望你能和我回趟公司。”</p>
在蒋文森跟前站定，陶昕然冷静地说明来意。</p>
在对方抬头看向她时，接住了这道有些怀疑的视线，耐心地继续说道。</p>
“我的同事里有不少人报了这个选题，有人在关注这件事情……”</p>
“那为什么不报？是不是又要跟我痛陈难处？”</p>
蒋文森拧紧了眉心，似乎是碰壁多了，或者是诸如此类的推辞听多了，并没有因此就选择相信。</p>
他紧盯着陶昕然，发红的眼睛警惕而尖锐，但也藏不住背后那无声的呼救。</p>
陶昕然直直迎着他猜度的目光，似乎料到会有此一问，神情分外坦然。</p>
清澈的眸底微微一凝，她再次说道。</p>
“同学，新闻报道不是一拿到爆料就往外抛的哗众取宠，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只是我们也想用心来做这个选题，但暂时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切入口。”</p>
“我知道你和你的同伴们都很急，不过病急也不能乱投医不是吗？正因为情况可能比想象中严重，所以才必须好好地计划，力求最大限度引起公众注意才是。”</p>
陶昕然一席话，蒋文森听得身形一滞，似乎有点被说服了。</p>
他确实是没办法了才跑过来试试，也知道自己这种做法很荒唐，此时面对校友伸出的援手，他甚至还在质疑。</p>
“……你们，真的打算报？”</p>
他迟疑了一下，讳莫如深地进行二次确认，干涩的嘴唇在微微发抖。</p>
陶昕然心中默叹，点了点头。</p>
“对，所以邀请你和我一起回去，我们需要详细了解这件事。”</p>
听到这句承诺一般的话语，蒋文森身侧攥紧的拳头瞬时收得更紧，指节微微泛白，酸涩的眼眶再次湿润起来。</p>
他赶紧擦了擦眼角，突然有点说不出话来。</p>
陶昕然温和地看着他，能感觉出这个人的情绪比刚才更稳定一些，想了想，才缓声开口。</p>
“其实你找的媒体拒绝报道，可能不仅仅是你所想的那些原因。”</p>
“什么？”</p>
蒋文森微微一愣，疑惑地看着陶昕然，不明白这位看起来还算有正义感的校友为什么要维护那些人。</p>
陶昕然眸色淡淡，她读懂了蒋文森的表情。</p>
并不是有解释的必要，她只是单纯觉得也不该让这位学生抓着她像抓住最后的那根救命稻草。</p>
她只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只是恰好在这里的是她而已。</p>
“真相公布之前，有些事情作为媒体不可以随便评判，你要说我们胆小如鼠也行，因为本来就是需要敬小慎微的事情。”</p>
陶昕然说着余光扫了一眼蠢蠢欲动的台下，意识到不能再耽搁了，便加快语速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