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脖子上的印记，他不让程晓咬脖子，但程晓就非要咬。</p>
他以为中领毛衣能遮得住，但还是被发现了，重点还是被他家老板发现的。</p>
黄山在下行电梯里默默捂脸，只觉得自己这几天要完蛋了。</p>
他家老板之前就一脸欲求不满，今天一看就是进展不顺利，他这个倒霉蛋还撞在枪口上。</p>
不过，他还真有点佩服他家老板。</p>
近在咫尺都能忍得住，是个人都得憋疯了。</p>
他不由又轻声叹了口气，好事多磨，接下来就看初十的庭审了。</p>
黄山回家后，季寒川一个人在总裁办公室里，气压低到他自己都无法忍受的程度。</p>
他很烦躁，烦躁得呼吸的空气都有罪。</p>
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浏览项目文件，眼前总是时不时会浮现陶昕然气呼呼的模样。</p>
……她气消了吗？</p>
季寒川抬手扶额，他不确定。</p>
之前陶昕然很少长时间生气，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p>
但这次，即便还怨他，他也没什么好辩解的。</p>
可在这里想得再多，似乎也无济于事。</p>
季寒川顿了顿，还是翻出了手机。</p>
紧蹙的眉间交织着眼底深沉的思虑，目光落在定格的屏幕上，却迟迟没有拨出去。</p>
他犹豫了。</p>
屏幕亮起的光，在他的迟疑中再次暗下去。</p>
干净的保</p>
护膜瞬间倒映出他凝固的面庞，季寒川微微一滞，似乎是第一次看到自己这种表情。</p>
很陌生，又很好笑。</p>
不多时，他重重吁出一口气。</p>
季寒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手畏脚了？</p>
他自己也无法解释，握着手机的指节稍稍收紧，最终还是打了。</p>
可这通电话，直至挂断为止，都无人接听。</p>
“陶副编，这份得送去定版，你再检查一遍再交给跑外勤的人吧！”</p>
“好。”</p>
今天也是陶昕然第一天上班，之前的系列报道要在这几天真正收个尾，虽然她稿子提前写好了，但要做的事情还有挺多。</p>
小陈尚不能出院，三组少了个人，工作量就均摊到了其他人身上。</p>
一大早，三组这边忙碌得坐下来的时间都没有。</p>
办公室的电话几乎隔十几分钟就要响一次，还是此起彼伏地响。</p>
秋秋光是接电话就接得快炸了，差点跟其他部门的人吵起来，因为他们放着共享资料不看，就非要打电话来问。</p>
问到最后，秋秋带着小吴直接抱起资料杀过去，当场给安排得明明白白。</p>
陶昕然看着他们这气势，有些哭笑不得。</p>
她这边则是一并承接了主编的活儿，有点奇怪的是，今天主编没来，也没有收到任何通知。</p>
不过她也不在意，手头上事情这么多，别说接季寒川的电话了，她甚至已经忘记了手机的存在。</p>
然而这通响了59秒的来电，在城市的另一边，有人抓狂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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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寒川听着忙音一声一声加剧着他的烦闷，终于在最后一声截停后，彻底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p>
不接他的电话？</p>
幽深的眸底瞬时沉下去，他毫不怀疑，陶昕然是故意的。</p>
今天她也需要上班他很清楚，工作状态的陶昕然不可能没注意到手机。</p>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还在生气，已经气到不想接他电话的地步。</p>
兀自分析着，季寒川只觉得额头青筋噼里啪啦响，隐隐作痛。</p>
他抬手揉了两下眉心，思考着该如何解决眼下的问题。</p>
这不是单纯的生气，不是认个怂服个软再送点礼物就可以过去的事。</p>
他一天不结束那件事，就一天没办法解决。</p>
季寒川如此想着，微微掀了一下眼皮，明灭不定的眼底，闪出的眸光却是逐渐变得锐利。</p>
有一个也仅有一个办法，可以彻底解决这件事。</p>
他皱了下眉头，背光的面容有些晦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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