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眸底闪出一道寒光,神色却又复杂极了。</p>
他断然没想到,回收的是真物,可他接收的人却是个赝品。</p>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如果还猜不到全部,就真的太不应该了。</p>
从接到黄山电话开始,他回溯了整个过程。</p>
为什么陶昕然会在雨夜那么害怕,为什么夏薇薇是A大的却坚持要转学,又为什么这枚戒指在夏薇薇手里,而她却要和陶昕然决裂还处处针对。</p>
痕迹如此明显,他居然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将两者联系起来。</p>
季寒川悔不当初,他如果叫黄山更深入一点调查清楚夏薇薇的人际关系,也许就不会拖这么久。</p>
尽管是他本不想和夏薇薇有过多牵连才有这个纰漏,但这不是借口。</p>
“……”</p>
他突然皱缩了一下瞳孔,眼底深不可测。</p>
……结果,伤害了那个小女人的罪魁祸首竟是他自己。</p>
他最近的阴晴不定,很大程度上就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p>
但自己无法接受。</p>
似乎硬要撬开夏薇薇的嘴巴,是想寻求最后那么一点安慰吗?</p>
发觉这一点,季寒川便更加烦躁。</p>
他并不是想逃避,他想负责都想疯了。</p>
可是,他不想再次伤害陶昕然。</p>
如果知道是他,哪怕他当时有千万种理由,她会原谅他吗?</p>
……他不知道。</p>
季寒川重重闭了闭眼睛,眉间的皱褶刻印得更深。</p>
离夏薇薇抵达还有些时间,他迟疑了一下,翻出自己的手机。</p>
屏幕在陶昕然的号码上停留了好一会儿,这次,由季寒川打出了电话。</p>
等待的时间里,每一个嘟声都压在他的心头。</p>
想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但又有些矛盾。</p>
他先给陶昕然打这通电话,意图不言而喻。</p>
至少,得由他来开这个口。</p>
像她所说的那样,是错误,就需要修正。</p>
陶昕然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荒原上赶路。</p>
季寒川的电话也来得挺巧,刚好在中途休息的空档。</p>
今天青省的阳光特别好,夜间感觉天空特别近,但白天一尘不染的碧空又似乎特别地高远。</p>
不过,也正因为视野极佳,远处山脉的云稀薄了一些,一眼就能看到连绵的雪顶。</p>
远处的草地上,开始能看到牦牛群了。</p>
它们三三两两地在凑在一起,闲适悠然,有些牦牛身上还挂着经幡,别有一番风味。</p>
团员们再次开启旅游模式,跟一个摄影旅行团似的,一路下来拍了几百张照片。</p>
“快看那边!也太美好了吧</p>
,我也想做一头牦牛!”</p>
“嘘嘘,小声点,别吓到它们了!”</p>
“这么远怎么可能……”</p>
陶昕然看着他们争先恐后要给牦牛特写,有些哭笑不得。</p>
刚好接到电话,就自己默默走到旁边接听。</p>
她其实有些讶异,季寒川大白天居然给她打电话,今天不忙吗?</p>
一按下接听键,她就贴到耳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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