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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能更果断一点，就不会横生林霄的枝节，导致她二次受到伤害。</p>
“……”</p>
季寒川紧蹙着眉头，他的头很疼。</p>
很久没再发作的偏头疼此时折磨着他，但似乎反而缓解了一些他的烦躁。</p>
他一想到陶昕然这么多年来一直被雨夜折磨，就觉得该受到惩罚的是他自己。</p>
……他来得太迟了。</p>
这个柔弱的小女人是如何熬过那些岁月，他都不敢细想。</p>
只要动了念头，他的心脏就像被人狠狠攥住，恨不得连同自己都毁灭。</p>
他应该更早一点的，更早一点来到她身边。</p>
这么想着，季寒川微微沉了眸色。</p>
如果必须有人来承担代价，这个人绝对不该是陶昕然。</p>
“啪嗒，啪哒……”</p>
这时，A市开始下起雨来了，越下越大。</p>
天空翻涌起藏着闪电的雷云，预报是近段时间最后的一场雨。</p>
季寒川眸色沉沉地望着，只庆幸陶昕然不在这里。</p>
但漫漫长夜，他多想能陪在她身边。</p>
只是在那之前，再给他一点时间。</p>
一点，彻底清理的时间。</p>
秋夜的风越来越凉了，逐渐枯萎变黄的残叶藕断丝连地粘附在枝梢，一个不留神就会被扯落。</p>
百合园的庭院里，白天清理过的草皮此时又落上几许。</p>
“啪次”一声轻响，尚未被雨水浸润的叶片瞬间被踏得粉碎。</p>
稀稀拉拉的雨帘中，一双又一双黑色的皮鞋踩过这个地界，迅速到位，先将主建筑围了起来。</p>
主屋透出来的光今晚显</p>
得那么明黄无力，越来越大的雨如同厚重的布帘包过来，一只老鼠都逃不出去。</p>
“……该死的，居然变成了这样！”</p>
客厅里，夏薇薇缩在沙发上，她紧紧抱着一个方枕，阴沉地死盯住手机屏幕。</p>
上面是关于林霄的新闻，她刚看到的时候，震惊极了，也焦虑极了。</p>
不是林霄的死让她感到任何抱歉，她在意的是这个人刚去碰了陶昕然就落得如此下场。</p>
夏薇薇只觉得自己失去了一张王牌，以及用这张牌试出来的结果让她无法接受。</p>
她咬紧着牙关，柳眉拧在一起完全无法舒展。</p>
……陶昕然就那么重要？</p>
夏薇薇恨得咬牙切齿，唯一庆幸的是林霄似乎没有把她供出来，不然她就不是在这里看着他的新闻了。</p>
这么一想，她又觉得林霄死得好。</p>
这个林霄即便再蠢，应该也不会把那件事的真相一并说出来吧？</p>
如果他带着秘密进坟墓，也许结果会比她预想的还要好，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而一个人临死前说的话还有谁会去怀疑？</p>
林霄去找陶昕然，夏薇薇是知道的，作为共同策划者，还是她叫林霄守在凌云外面堵人。</p>
这几天林霄一直没有联系她，她还以为是那边正闹翻天，没想到竟是这种结果。</p>
想到这里，夏薇薇顿了顿，立刻切出界面，赶紧删掉和林霄的通信记录。</p>
她眸底阴暗地沉了沉，正寻思着酒吧那些人是否要给点钱封口。</p>
却在这个时</p>
候，“砰”一声巨响，客厅的大门突然被无情撞开。</p>
夏薇薇吓了一大跳，手机应声滑落到地上。</p>
她保持着曲起双手的姿势，直接懵了，眼睛瞪得快掉出来，眼睁睁看着一个接一个的黑衣人快速往里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