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一次发现收起威压的季寒川，竟是让人下意识更想去顺从。</p>
这么一想，热度慢慢爬上了她的耳</p>
后。</p>
她白皙的脸蛋比刚才更红了，有些动荡不安的眸底却是逐渐安定了下来。</p>
陶昕然顶着自己给自己施加的莫大压力，在聒噪的心跳声中没有挪开视线。</p>
她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便认真地看着季寒川说道。</p>
“不完全是，安全感是自己给自己的，我从来没想过要从其他人那里获得。”</p>
她一边说，一边斟酌自己的措辞，只是想表达她在认真对待这个问题。</p>
“我们从签订契约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段足够长的时间，但说实话，我不是完全了解你，你也不是完全了解我。我是有不安，如果你所认为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以后你会后悔，反过来我也是一样。我可能对待感情就是这么保守，我想在双方充分了解彼此并接受对方全部的情况下再来决定共同的未来。”</p>
陶昕然真诚地说着，心里却打鼓似的重重在响。</p>
这还是她头一次完整地和别人说出自己的恋爱观，有些难为情，但足够坦诚。</p>
“慢慢来的意义，就是让我更了解你，也让你更了解我。”</p>
陶昕然说着再次看向季寒川，虽然能感觉到自己现在肯定脸红得不像话，但莫名从对方平和的目光中得到了某种勇气。</p>
她自己紧紧捏住的双手刹那卸了劲儿，微红的印子留在了上面，也映进了季寒川的眼底。</p>
他深邃的眸底微微一动，开口问了一句。</p>
“还有呢？”</p>
他这一句话，语气轻得像</p>
羽毛抚在心上。</p>
陶昕然冷不丁打了个激灵，电流瞬时蹿到她后颈上，让人有些恍惚。</p>
她分不清这是什么心情，只能敛住呼吸。</p>
她低头想了想，确实还有一个担忧。</p>
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索性直接全部都倒出来。</p>
“还有就是，如果我们办了婚礼，告诉了所有人，但后面分手了，对你而言可能就是一阵子的风波但平息下去后，影响可能约等于零吧？”</p>
“但对我来说，大家一旦知道我和你的过去，就会永远在我身上打上你的标签，毫不客气地讲，我的工作生活会平添很多困扰甚至是麻烦……”</p>
说到这里，陶昕然微微一顿，下意识瞄了一眼季寒川。</p>
她不是悲观主义者，但现实的问题她是会慎重去考虑的，更何况她的职业也要求她必须这么做。</p>
“……我这么说有点自私，但我想表达的就是，我想按照我自己的节奏和你在一起……”</p>
陶昕然默默咽了一口唾沫，给出了一个总结。</p>
她在接受了两人新的关系后，就没想过如何跳票。</p>
对方是真心的，那么她也会同样付出真心。</p>
这么想着，她反而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了起来。</p>
还在想自己是不是说得太功利了点，正想着再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却是听得季寒川平静的一句。</p>
“我明白。”</p>
季寒川说着，二次伸出手，紧紧握住了陶昕然交叠在一起的双手。</p>
他眸光深沉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女人，眸底隐</p>
约泛起一丝笑意，郑重重复了一遍。</p>
“我明白。”</p>
老实说，这一刻，他有点高兴。</p>
发自内心的高兴。</p>
不，是高兴得快失控了。</p>
因为，他确定了一件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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