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顺利吗，今天怎么样？”</p>
季寒川一上来，就寒暄了一句。</p>
他的语气依旧很平静，但就是太自然了，反而让听着的人有些小别扭。</p>
陶昕然微微垂眸，抿了抿唇，指尖在鼠标上点了两下，似乎想表明她正在工作，这才淡淡回道。</p>
“还可以，挺好的。”</p>
她先回了这么一句，似乎是觉得太单薄了，立刻又补了一句。</p>
“回来就继续工作了，组员们回家加班，想着之后有两天假期，都攒着劲儿先偷着乐呢。”</p>
“是吗，那就好。”</p>
季寒川语气平平，但隐约能听出一丝几不可闻的笑意。</p>
陶昕然没来由心下咯噔一声，总觉得应该礼尚往来，便也问了一句。</p>
“你那边刚忙完吗？”</p>
“休息一会儿，等下还要见个人。”</p>
“那就是也要加班，原来总裁也挺辛苦的。”</p>
陶昕然听着季寒川的回答，脑海里自动描绘出一幅大佬在宽敞的会客室里明争暗斗谈判的画面，忍不住感慨一句。</p>
季寒川微微挑眉，似乎是起了兴趣，平静地问道。</p>
“你原本认为的总裁是什么样子？”</p>
“啊……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就是突然发现你们这样的大佬也不轻松，不是有那句话嘛，能力越大，责任越大。”</p>
陶昕然说出口了，才意识到自己的嘴似乎不归自己的脑子管了，她</p>
都在乱七八糟说些什么？</p>
她有些哭笑不得，但要改口已经来不及。</p>
季寒川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转而问道。</p>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认为我还不错？”</p>
“……”</p>
陶昕然被问得一阵尴尬，尴尬到极点，脸都微微发热了起来。</p>
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p>
“就……”</p>
她抓着手机的掌心微微发汗，没办法，最近的季寒川实在太奇怪了，她没办法像之前那样不假思索地回答。</p>
结果，那边先给了一个台阶下。</p>
季寒川直接越过这个回答，平淡地说了一句。</p>
“也不辛苦，习惯了。”</p>
他刚说完，像是开了窍似的，今天的聊天得心应手，再次问道。</p>
“你觉得你的工作辛苦吗？”</p>
陶昕然听得微微一愣，下意识摇头。</p>
“不会，因为我喜欢我这份工作。”</p>
“我也是。”</p>
季寒川回身，便看到恭敬等候在门口的黄山。</p>
知道陶昕然已经回到A市，他再次压缩了行程，也就意味着日程会排得更满，几乎是从边边角角里挤时间了。</p>
黄山一看老板的表情，就知道是给陶昕然打电话，鞠了一躬后，先退出去。</p>
他这边和对方联系的见面时间，都是要精确到分钟的。</p>
季寒川抬腕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该出发了，但不舍得挂断这通电话。</p>
他深邃的眸底微微一闪，掀起眼皮看向窗外繁华的夜景时，似乎隔着时空也能感觉到对方。</p>
以前的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居</p>
然光是听某个人的声音，就会产生微妙的满足感。</p>
但这种满足感又是由各种不满足堆砌起来的，能轻易左右着他的心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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