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肌肤，微微发颤着，一滴热泪滚落到季寒川的手上。</p>
“啪嗒”一声，轻微得几不可闻。</p>
季寒川漆黑如夜的眼底骤缩，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p>
他只是紧紧握着陶昕然的手，再握得紧一点，以此给她力量。</p>
恍惚间，似乎有另外一双苍老的手也握了上来。</p>
温暖而慈爱，有着这人间最柔软的美好。</p>
痛哭的陶昕然没有躲开，断断续续的哭声伴着电影的片尾曲，似乎永远不会停止，却终究有结束的那一刻。</p>
等擦干眼泪后，面对的才会是全新的自己。</p>
陶昕然泪眼婆娑地望着荧屏，心里百感交集。</p>
……外婆，请原谅我，这是我最后一次哭了。</p>
电影结束了有一会儿，投射屏上开始轮播起影讯。</p>
光影跳动间，陶昕然逐渐平息了下来。</p>
泪水清洗过的眼睛，荧荧映出更璀璨的光彩，眼圈红得发肿，灼烧感却是已经自己在消退了。</p>
这一次哭出来，她如释重负。</p>
那些压着她的，无所适从的，被她偷偷藏起来的茫然和酸楚，倾泻而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p>
转而有一股温暖的力量凝聚在她心间，陶昕然最后抹了把脸，便完全停止了哭泣。</p>
“哗啦啦……”</p>
陶昕然进洗手间洗脸的时候，季寒川陪同下车，</p>
在外面等着。</p>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手掌里似乎还能感觉到对方的余温，不管是皮肤，还是泪水的温度。</p>
深邃的眼眸微微一动，他几不可见扬起些嘴角。</p>
听到脚步声从身后靠近，他侧身便平静地说了一句。</p>
“走吧，去吃饭。”</p>
陶昕然默默点了点头，她很想感谢面前这个人，但不想用哭腔来和他对话。</p>
抬眸看向对方已经当先迈步的背影，她清澈的眼底泛起一丝波澜。</p>
……季寒川，比她想象中还要会照顾人。</p>
不知怎么的，她竟是莫名有种想要依靠他的冲动。</p>
但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被她自己屏蔽掉了。</p>
陶昕然微微皱了下眉头，腹诽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要是被外婆看到，大概会被说道两句吧。</p>
这么想着，陶昕然陡然顿了一下，而后很轻地笑了一声。</p>
眼中固然有哀戚，却是被另外一种柔和的感情替代了。</p>
她信步跟上去，嗯，外婆会一直活在她心间。</p>
两人上车后，黑色的迈巴赫缓缓从电影院驶出，调个了头，便往A市的另一个方向驶去。</p>
陶昕然此时的状态稳定很多，也释然很多。</p>
看着窗外的夜景，她忽然发现这条路走到底的话，就会抵达她的高中母校。</p>
她不由回头瞄了一眼沉默着开车的季寒川，想了想，还是没说。</p>
应该只是刚好顺路，她要是自顾自说起来，显得她好像想给这个人的行为下某种暧昧的定义。</p>
陶昕然收</p>
回视线，手里还抓着一瓶季寒川给她的水。</p>
她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润一润发燥的喉咙。</p>
不多时，车子就停下了。</p>
“……”</p>
陶昕然这下震惊了，季寒川带她来的地方，正正好是她母校的对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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