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偷眼瞄了一下身边这个男人。</p>
季寒川面不改色也没再说话，等待绿灯的时候，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方向盘，若有所思。</p>
陶昕然有一点猜对了，他带她出来，确实是不想让她那么快又回到外婆身边。</p>
即便回去，也于事无补，没人比他更明白这种感受。</p>
倒不如转换下心情。</p>
车子驶出郊外，在陵园的停车场停下，在来的路上，两人去买了花。</p>
季寒川要了一束不多见的雪松腊梅，也让陶昕然自己选一束。</p>
“选你喜欢的就行。”</p>
即便季寒川这么说，陶昕然也倍感压力，哪儿有人吊唁选自己喜欢的。</p>
但是她如果选一样的就太明显了，想了想，她就要了一束白百合。</p>
然而在结账的时候，季寒川随手往她的花束里加了橙色的蔷薇花。</p>
纯白的花束里突然添加了阳光的颜色，竟是焕发了勃勃生机。</p>
陶昕然默默看向季寒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p>
季寒川很淡定，风轻云淡地只说了一句。</p>
“这样更好。”</p>
结果下车后，季寒川没有让陶昕然献花的意思，只是拿了他那束进陵园。</p>
陶昕然就更不明所以了，不让她带上来，那买了干什么？</p>
她走得慢一点，落后几步的距离。</p>
刚走近，就看到季寒川弯腰放下了花。</p>
他直起身，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开口便是一句。</p>
“这是你孙媳妇。”</p>
他这么说的时候，摆手示意了陶昕然的方向。</p>
陶昕然一</p>
下愣住，有些惊诧地看向季寒川，满头都是问号。</p>
……什么？</p>
郊区的陵园原本就很安静，夜晚就更静谧了，落针可闻。</p>
除了不知名的鸟叫声，就是若有似无的夜风。</p>
陶昕然很想说是听错了，却看得季寒川平静地转过头来，平静地看着她。</p>
她忽然有些紧张，赶紧对着墓碑先鞠躬，而后自我介绍道。</p>
“爷爷您好，我叫陶昕然。”</p>
但介绍完，她又觉得哪里不对。</p>
怎么听着很像是顺着“孙媳妇”这个称谓的自我介绍，说得好像她默认了。</p>
虽然她和季寒川有契约存在，勉强也算是纸糊的孙媳妇，但总觉得哪里很怪。</p>
特别是，这个介绍还是由身边这个男人发起的。</p>
陶昕然忍不住瞄了季寒川一眼，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p>
这个场合说正式不那么正式，说严肃也不那么严肃，但也不是什么可以乱说话的地方吧？</p>
季寒川将陶昕然的困惑看在眼底，嘴角却是不自禁上扬了一个很浅的弧度。</p>
对于他而言，这就是正式的介绍。</p>
他很少主动介绍谁，甚至都没带过人来这里。</p>
这里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不容侵犯的领域。</p>
但神奇的是，他就是觉得陶昕然可以来，或者说，迟早要来。</p>
“今晚来得匆忙，没有带围棋，下次吧。”</p>
季寒川抬手轻轻扫了一下碑文，低声说道。</p>
他这么说的时候，余光落在陶昕然身上，又补了一句。</p>
“不过，你也应该很高兴。”</p>
陶昕</p>
然听着季寒川和爷爷的隔空对话，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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