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得仿佛一碰就碎，弱小得像是被母亲丢弃的小猫崽，只能在这样的雨夜里，自己缩成一团，尽可能地保存温暖。</p>
季寒川深沉的眸底微动，顿了顿，伸出了手。</p>
穿过静谧的空气，不受控制似的。</p>
却在即将碰到陶昕然白皙的小脸时，停下了。</p>
季寒川眸色复杂地盯着眼前这个小女人的脸，收回了手，看不出背后真正的情绪是什么。</p>
末了，他起身去二楼拿来了一件毛毯。</p>
虽然客厅的中央空调已经设置了一个舒适温度，但是睡觉的人还是需要盖点东西。</p>
季寒川再下楼的时候，陶昕然已经自己找到一个最有安全感的睡法，脸朝着沙发里面，微微弓起的背部对着外面。</p>
“……真是。”</p>
季寒川很轻地嗤笑了一声，便轻轻帮陶昕然盖上毯子。</p>
“唔……七仔别闹……”</p>
陶昕然不知道是还没完全睡着，还是在说梦话，动作很小地挣扎了一下，但又同时收紧身体，完全蜷在了一起。</p>
季寒川不由微微扬起些嘴角，掖好被角，就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p>
他一瞬不瞬看着成团的陶昕然，只觉得还挺可爱，还真像一只小猫崽。</p>
他也不打算走了，视线一转，就落到陶昕然刚才看的那本书上。</p>
索性，自己也看了会儿书。</p>
窗外</p>
的风雨拍打在窗户上，急剧带走了空气中的温度，在一窗之隔的室内，却逐渐温暖了起来。</p>
客厅里沉淀着另类的安静，安静得可以听清楚陶昕然均匀的呼吸声。</p>
季寒川看着书，习惯了一个人的他，竟是觉得这样也挺好。</p>
看着看着，他的注意力就不在书上了。</p>
陶昕然睡得不是很安稳，突然翻了个身，毯子就滑落到地上。</p>
季寒川有些无奈，走过去再次帮她盖好。</p>
就在这个时候，陶昕然喃喃不清地说了一句什么。</p>
“……像个傻瓜……”</p>
她做着乱七八糟的梦，说的是自己。</p>
季寒川则是身形一滞，微微挑了下眉。</p>
好家伙，这女人睡着了还有能力骂人，真是不能小看她。</p>
陶昕然嘴里又嘟嘟囔囔一阵，但声音太小了，根本听不清，嘀咕完就安定了，这才沉沉睡去。</p>
季寒川这才重新坐回去，他就这么坐了一夜，等到拂晓前后雨停了才走的。</p>
“唔，痒……”</p>
陶昕然是被七仔舔醒的，她一醒来，发现环境不对，立刻坐了起来。</p>
记忆缓慢回流后，才记起昨晚在七仔这边睡着了。</p>
她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毯子，眨了眨眼睛。</p>
是季寒川给她盖的？</p>
她默默看了眼七仔，七仔可爱地歪过脑袋。</p>
一双好看的猫儿眼对上一双水汪汪的狗狗眼，对视了两秒，陶昕然失笑。</p>
……好吧，不可能是七仔。</p>
她便起身收拾，迟疑了一下，还是上二楼看了一眼。</p>
她发现季寒</p>
川已经走了，也许昨晚就走了，至少二楼的房间甚至都没有睡过的痕迹。</p>
不会真那么小气，一言不合就生气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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