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则是轻车熟路地在</p>
客厅里等，扫了一眼茶几桌，赫然发现陶昕然自他上次进来，似乎没再碰过桌上这些法律相关的书。</p>
笔记本和书的位置纹丝不变，除非这个女人是个强迫症，不然不会碰过后还硬要放回同一个位置。</p>
他见识过这张桌子凌乱的时候，很显然，陶昕然并不是。</p>
……最近是有了新的选题？</p>
季寒川扫视客厅一圈，没看到另外的书，便作罢了。</p>
却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p>
季寒川下意识瞥向厨房门口，才拿出手机。</p>
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时，他微微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p>
“什么事？”</p>
但他还是接了，这是一通来自夏薇薇的电话。</p>
“寒川，你……你回家了吗？”</p>
那头的夏薇薇语气委屈极了，小心翼翼地问了这么一句，似乎还有些哽咽。</p>
季寒川眼底没有半分波澜，只是矜漠地重复了一遍。</p>
“什么事？”</p>
“……”</p>
夏薇薇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下唇，她此时坐在铺着奢华波斯毛毯的飘窗上，窗户半开，白色透明的纱帘在微风的吹拂下一下一下地缱绻着。</p>
她靠在玻璃上往下看，楼下花园的灯光有些晦暗，但她哀怨的眼底更加黯淡。</p>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总是有点喘不上气来，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受到了惊吓，现在我灯都不敢关，也不敢独自睡觉……”</p>
夏薇薇收回视线，就看着窗玻璃的反光开始演戏，可怜兮兮地卖着惨，说</p>
到最后声音越变越小，还轻微地抽泣了一声。</p>
“叫阿姨陪你睡。”</p>
季寒川眸色沉沉，他走到客厅远离厨房的那一角，直接给了这个解决方案，语气略冷淡。</p>
“可是我还是心绪不宁的……”</p>
夏薇薇听出来了，这几次的通话，季寒川的语气越来越冰冷。</p>
她心里很不安，也很焦虑，生怕季寒川就这么挂断，也不想就这么跳过话题，就赶紧乞求道。</p>
“寒川，你能不能来看看我，只是看我一眼就好，没有你，我真的好害怕，医生说我可能会有那个什么创伤后遗症……”</p>
她越说越夸张，无限将自己摆在弱势者的位置上，末了，还娇滴滴地撒娇了一句。</p>
“我就是，我就是想你了，不然我看看你也……”</p>
夏薇薇盯着镜面中的自己，抚上自己愁容满面的脸，紧蹙的秀眉我见犹怜，她一边说一边调整着自己的表情，是在为季寒川的到来而做出的预演。</p>
可她话还没说完，季寒川便冷声一句。</p>
“现在没什么时间，需要夜灯或者其他东西和助手说，就这样。”</p>
“寒！”</p>
夏薇薇还想继续纠缠，听筒里的忙音直接泼了她一桶冷水。</p>
她的呼唤一下卡在喉咙里，僵在原地。</p>
通话已经断了，许久她还是紧紧握住手机，阴沉的眼底明灭不定，牙齿几乎快咬碎，不甘愿就这么一直坐以待毙。</p>
另一边，季寒川说完就挂了电话。</p>
他眉间的思虑未展，漆黑如夜的眼底似</p>
有什么浓重的混沌翻涌了一下。</p>
夏薇薇越来越频繁地要求见他，这不是一个好征兆。</p>
他已经在他力之所及的范围里给了她想要的，还是无法得到满足吗？</p>
这么想着，季寒川转了个身，结果余光就瞥见站在厨房门口的陶昕然，她似乎不是刚出来。</p>
陶昕然有些尴尬了，两人的视线隔空对上，她先闪闪挪开，但人是大大方方走了出来，手上还端着一盘刚切好的水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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