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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两人一起回家。</p>
路上，陶昕然抱着怀里的糕点，看到路边的树微微摇曳，突然对着季寒川指了指窗外问道。</p>
“我能开车窗吗？”</p>
她话音刚落，车窗就缓缓降了下来。</p>
一阵微凉的夜风鱼贯而入，吹拂到陶昕然的脸上，再打着旋绕到季寒川身边，充斥满整个车厢。</p>
似乎有淡淡的香气，不知道来自于谁。</p>
陶昕然闭上眼很开心地笑了，饭后吹吹风，没有比这更舒服的事情。</p>
她又偷偷瞄了季寒川一眼，总觉得这个人今晚特别好说话，什么都会答应的样子。</p>
季寒川老神在在地驾驶着，他特意让司机提前下班，自己开的车。</p>
余光瞥了陶昕然一眼，嘴角不由也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p>
他以为很复杂的这个女人，似乎比任何人都要好哄。</p>
总是一些无关紧要甚至微不足道的事情，就能很高兴。</p>
真是神奇……很特别。</p>
他今天的这顿饭，原本是因为她没有办法参加新秀展确实可惜，他对她的补偿。</p>
可是，他发现她的自愈能力似乎很强。</p>
到家后，陶昕然下车第一时间就是向季寒川表示感谢。</p>
“谢谢你晚上的款待，以及白天的事情，也多谢了。”</p>
季寒川眸眼微动，转头看向她，只平淡地回了一句。</p>
“不要感谢我，感谢你自己吧。”</p>
他此言一出，陶昕然微微愣了一下。</p>
她抬眸望着他，四目相对，那双深邃的眼睛依旧是她看不透的，但隔阂的</p>
距离感似乎突然之间消失了。</p>
她的心脏莫名怦怦震动了两下，立刻收束了视线，但很快又无畏地看向季寒川。</p>
这次她微微鞠了一躬，才恬淡地笑着说道。</p>
“还是需要感谢你，如果你没有你提供的机会，我也抓不到始作俑者。”</p>
季寒川看着她，突然笑了笑，眸光流转间染上一层之前从未出现过的情绪，像是某种由衷的认同。</p>
“那也得感谢你自己。”</p>
他说着，视线往下稍稍一移，便落在糕点的外包装上。</p>
其实季寒川自己也有点惊讶，他怎么会自然而然就动手亲自做了。</p>
别说夏薇薇，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吃过他亲手做的东西，除了陶昕然。</p>
陶昕然则是眨了眨眼睛，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p>
季寒川怎么老要她感谢自己，似乎在淡化自己的作用，但在她眼里，他接受致谢是天经地义的事。</p>
夜风还在徜徉地吹着，扬起陶昕然鬓边的长发，她下意识抬手轻挽，清澈的眸子如星辰般闪耀。</p>
她也笑了，笑得很默契。</p>
“那就感谢宋可人的学艺不精吧，根本不知道这个国际赛事的参赛资格至少需要职场工作一年。自承办以来，从来没有破格过。”</p>
陶昕然这么说着，看向季寒川的目光多了一丝佩服。</p>
她摊了下手，继续说道。</p>
“她要是好好学习多了解一些行业动态，也不至于放个饵就迫不及待地咬上来，上当本身就是在啪啪打脸。”</p>
“哈。”</p>
季寒川</p>
这次笑出了声，很轻的一声，却很愉悦。</p>
这是属于他们俩之间的专业默契，季寒川布局，陶昕然秒懂。</p>
她当时看到那封邀请函，瞬间就明白了意思。</p>
季寒川不可能不知道这项赛事的规则，即便他有能力让赛事方放行，但以他对新闻的公正态度也不可能开这个绿灯。</p>
所以陶昕然回去后就和组员们演了一场大戏，宋可人果然傻傻地上当了。</p>
这种不需要多言的心照不宣，只有在足够专业的人之间才能达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