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的时候，余光扫向陶昕然。</p>
他发现这个女人还是很怕他，他结账只是很顺带的一个行为。</p>
硬要拉一个理由的话，大概是他觉得陶昕然也不是一无是处。</p>
至少在契约基础上，对她稍微好一点。</p>
毕竟今天她还转正了，这么多天每天晚上像老牛一样学习，还傻乎乎的背着登山包爬山，给她一点奖励。</p>
但这种理由说出来，多少有点伤人。</p>
季寒川有些疑惑，难道是他选择的方式不对？</p>
陶昕然眨了眨眼睛，却是一改前态。</p>
她刚才还在避开季寒川的视线，这会儿直直地看着他，灯光下的眼睛清澈而明亮。</p>
“方便，可以说太方便了！”</p>
光彩在她眼中跳跃，陶昕然看起来很高兴。</p>
她外婆虽然已经是植物人的样子，但是她相信如果季寒川的奶奶去看她，她一定会十分开心，能感知到的！</p>
季寒川则是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这女人的专业是变脸吗？</p>
怎么突然就高兴了？</p>
陶昕然却是笑了，此时确实很开心，既惊讶又欣喜。</p>
季老太太愿意去看她外婆，对她来说，简直是一种救赎。</p>
她为了更好地表达自己完全同意的立场，就认真地又说了一句。</p>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们就这么成立契约婚姻，有点伤害了老太太和我外婆的感情。”</p>
“啊，我不是说这个契约的问题，是说这件事本身……”</p>
陶昕然怕季寒川误会，赶紧解释</p>
了一句。</p>
但解释到一半，她自己愣了一下，又觉得似乎多嘴了。</p>
不管是前一句还是后一句，都只是对她有意义，但季寒川完全可以不用听。</p>
她有些尴尬，立刻低下头，收敛起所有的情绪，最后平静地说道。</p>
“我去准备一下。”</p>
说完，陶昕然就赶紧走了。</p>
季寒川看着她离开，漆黑如夜的眼底眸色渐深，在那深处似乎有什么很微弱地涌动了一下。</p>
原来陶昕然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p>
他忽然明白了她刚才为什么欣喜，没想到她还有这么纯真的一面。</p>
季老太太出于什么心理要看望陶昕然的外婆，对结果而言不会有任何影响。</p>
陶昕然契约都签了，却连这种问题也纠结。</p>
怎么说呢，有点蠢。</p>
……又有点可爱。</p>
回到隔壁，陶昕然就支棱起来了。</p>
她要准备什么呢？就是先把牛鬼蛇神们支开。</p>
经历了上次她小舅妈把她硬塞进季家还和季家要钱的事情，她虽然知道自己家里确实没钱，但是还是不认同这种行为的。</p>
季家老太太去看外婆，为了避免其他人过来给他们造成麻烦，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先解决好自己的事情。</p>
让他们直接别出现在医院里。</p>
她想了想，先拨通了小舅的电话。</p>
“昕然啊，这么晚给小舅打电话什么事啊？”</p>
自上次的时间后，小舅对陶昕然的态度可以说好得过分，他正计划着如何再刷一波好感，就接到了这通电话。</p>
“小舅，最近外</p>
婆那边情况还好吧？”</p>
“哦！你放心吧，账户余额充足，一切都很好！”</p>
听到小舅这么说，陶昕然微微抬了一下眸光。</p>
他这么说，就是一直没去医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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