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只是她的错觉。</p>
“怎么，还是这么怕我？”</p>
季寒川不疾不徐地开口，举着纸袋的手没有收回。</p>
“……谁怕了！”</p>
陶昕然咬咬牙接过，为了表明自己的无所畏惧，当着季寒川的面打开，把里面的资料取了出来。</p>
她看到第一页的时候，微微一愣，狐疑地瞟一眼季寒川。</p>
季寒川没说话，这意思是让陶昕然继续往下看。</p>
陶昕然就继续往下翻了，结果这一翻，她赫然发现这是一堆新闻素材。</p>
她有些诧异，而且这些素材和她的新闻选题很贴近。</p>
她再次抬头的时候，季寒</p>
川才慢条斯理地开口。</p>
“这个新闻由你跟进报道。”</p>
陶昕然微微蹙眉，她一下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p>
“你是想让我从舆论角度帮你搞掉对手？”</p>
“陶小姐有时候还挺聪明。”</p>
季寒川这句话，陶昕然不觉得是在称赞她，她的第一反应是拒绝。</p>
“季先生，我们的契约里没有写我必须为你工作的条款吧？”</p>
“确实没有，所以我说了，是公事。”</p>
季寒川看向陶昕然，鹰隼般锐利的视线似乎能看穿一切，此刻在他眼中，只看到一个不想随便编撰新闻的合格新闻人。</p>
不过，他还想看看这个黄毛丫头会说什么。</p>
陶昕然无畏地顶着季寒川的目光，清澈的眼眸很亮，也很坚定，她把素材放到桌上，仿佛这里就是一个硝烟四起的谈判桌。</p>
“你可能找错人了，我不会你给什么，我就帮你报道什么。”</p>
“你大可先看明白这些素材再做决定。”</p>
季寒川抬了下手，餐桌上还空空如也，又补了一句。</p>
“我们有很多时间。”</p>
“……”</p>
陶昕然刚才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说实话，土地问题一直都是她所关心的。</p>
既然季寒川这么说，她就认真地看起来。</p>
这么一看，她才发现这些资料涉及的是强占土地的问题，挑战了权威的公平。</p>
性质上和她正在做的选题差不多，也是土地纠纷。</p>
陶昕然想了想，抬眸看向季寒川问了一句。</p>
“这种土地纠纷，找律师团就能轻松解决</p>
吧，为什么找我？”</p>
季寒川似乎没想到陶昕然会问得如此独到，深邃的眸底微动，少有地解释道。</p>
“用法律手段很好解决，但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铤而走险的人向来不少，没有舆论压力，很难纠正风气。”</p>
“……你的意思是，为了杜绝这种问题再发生，所以要曝光他们吗？”</p>
陶昕然有些讶异，这么做也许还会给季寒川带来些麻烦。</p>
季寒川突然很轻地笑了一声，点了头。</p>
“遏止，总比补救强。”</p>
不知怎么的，陶昕然听了这句话，心脏猛地蹦了两下。</p>
她突然对季寒川有些改观，因为这种理念，正是她和王教授所秉持的。</p>
“盯着我看，是同意了？”</p>
季寒川不沉着脸的时候，虽不至于温和，但惊为天人的五官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吸引住他人。</p>
陶昕然才发现自己盯得有些失礼，赶紧闪烁着眼神收回视线，脸上微微泛红。</p>
她窘迫地把资料装回牛皮纸袋，默默点头。</p>
“这是关于公理的正义，我答应你跟进。”</p>
季寒川狭长的目光微抬，瞥见陶昕然白皙的脸蛋染上粉色的红晕，突然觉得这个小女人挺有趣。</p>
和他谈论正事的时候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现在又瑟瑟缩缩。</p>
不过他确认了，陶昕然就是他可以合作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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