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左林这么发展下去,左家一众不可能悲剧收场。
但偏偏,左林在成年之际招惹了一个有背景的男知青龚佩宁。
左林直男装gay,勾.引被他偶然知道性向的龚佩宁,让龚佩宁花大量时间精力帮他补习和获取学习资料,又在考上省城大学后不好好解释和道歉。
以庆祝之名,左林灌醉龚佩宁和有暗恋对象的泥腿子长兄“左棠”,他把两人脱干净放到一张床上,天明之际上演了一场热热闹闹、轰轰烈烈的捉奸在床大戏。
这个年代的同性恋极其不受宽容,这场大戏直接惊动了龚佩宁在首都已经平反的父母祖辈,他们花了大力气把龚佩宁弄回首都,还给了左家等知情.人不菲的封口费。
热热闹闹、鸡飞狗跳的一个月后,回家的回家,上学的上学,离开的离开,还要继续抚养着一对龙凤胎弟妹的“左棠”,被永远钉在了三江村的耻辱柱上。
不管是在暗恋对象面前社死,还是睡了弟弟男人的流言蜚语,都让他无法在村里抬起头来。
十年匆匆,在省城成家立业的左林接走要上高中龙凤弟妹的同年,“左棠”昏死在自家菜地的田埂上,再没有醒来,名曰过劳死。
左林以及“左棠”的其他四个弟妹都没回来,他们委托邻居为“左棠”料理了后事。
又两年后,随着事业发展,逐步进军首都的左林再遇了成为长龚集团董事长的龚佩宁,没有相逢一笑泯恩仇,只有雷霆暴雨的打击和报复。
左林别说进军首都,他连岳家扶持起的事业都没能保住,破产、离婚、每当他在情.人们的帮助下有任何复起之势时,都会遭到来自京城龚家和龚佩宁的无情打压。
左林的余生就在这反反复复的痛苦、悲郁和悔恨中度过。
左家最出息的左林都这般,其他几个弟妹更是如此了。
孪生三妹四妹左蔷左薇嫁的都不如意,一个被家暴致死,一个被丈夫当赌资抵债后不知所踪。
龙凤胎幼弟幼妹的左树高一辍学后无人管教,20岁不到惨死在街头斗殴中,幼妹左萝成年前夕重度抑郁自杀。
像看电影一般,左棠的视角在左家六兄妹间不断转换,他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淌。
巨大的悲怆和无力感将他笼罩,好像他就是那个“左棠”一般。
“捉奸”事件后,一度被“左棠”当成生命支柱活着的幼弟幼妹在他死后,竟活不过双十。
他曾为之骄傲,也被深深伤害的二弟竟也郁郁半生。
三妹四妹全部所托非人。
“呜,怎么会这样……”
左棠快快乐乐地长到20岁,从未经历过类似的事情,理智上知道被灌入记忆里的“左棠”不是他,情感上却被百分百代入了。
“大概……和你的情商智商太低有关。”
系统智能01语气少许迟疑,它也是第一次见这么有代入感的宿主,果然,基础数值废,连故事线和记忆灌输都有后遗症。
“呜,我过去后,他去哪儿呀?”
左棠问的“他”,是即将被他取代的原主“左棠”。
【系统智能01提示:初生剧本世界进入BE线,原“天命之子”怨气冲天导致世界崩解,他和这个世界被快穿总局的特殊机制冻结。】
【主系统介入后,会随机进入故事线时间节点。如果宿主能逆转BE线结局为HE,原主就有机会消解怨气,剧本世界也能重启时间线,未来或有机会转变成机制健全小世界、中世界或大世界!】
系统智能01九成九能肯定它是在对牛弹琴,然而主系统不允许它对宿主隐瞒这部分内情,左棠一问,它就不带情绪地解释起来了。
左棠努力消化了好久才弱弱地回应了系统智能一句。
“意思是我们在做好事对吗?虽然做不到……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他以为系统是带着他鸠占鹊巢的坏“鬼”,但其实不是。
任务成功了,剧本世界会重置重新来过;任务失败了,剧本世界彻底崩解,永远不存在了。
换句话说,无论任务成不成功,他和系统所介入的这条时间线都会最终消亡,他们不会干涉到原主和原世界的任何人。
“你……你不傻了啊!”
系统智能的情绪瞬间转为了惊吓,它以为它要鸡同鸭讲好久才能让左棠明白这些,明显超出左棠所在原世界认知水平的道理呢。
“哼!你又说我傻!”
他和这个系统智能交流到现在,从它那里感受到的情绪只有嫌弃。他只是记性不好,思考事情慢了点,又不是不会思考,不知善恶、不分是非。
【系统智能01提示:世界载入完成倒计时……3,2,1.】
在倒计时结束的顷刻之间,左棠被一阵突然涌现的白光淹没,他脑袋和五脏六腑的致命伤害彻底不见,取而代之是全身汗湿的黏腻,头晕眼胀、阵阵翻滚的呕吐欲。
身体是左棠自己的身体,但他所取代原主当下时间线的身体情况被一键复制到了左棠身上。
和醉酒后一塌糊涂的身体状况相比,此刻的境况让左棠更想一头磕死算了。
左棠穿来的节点是原主和龚佩宁被左林灌醉,全身脱光光睡一张床上,他被龚佩宁八爪鱼似的抱在怀里,肌肤相贴,交颈而眠,“小兄弟”们友好会面中。
“嘤……”
70点体力的左棠挣扎了好一会儿也没把自己从龚佩宁怀里挣出来,反倒把自己累得够呛,“呼,呼……”
【系统智能01:往上,往左……你用点力气呀!】
进入BE线剧本世界的系统智能01失去了圆球实体,只能在左棠的意识海里干着急。
然而它就没见过这么废的宿主,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就从反派怀里往上呲溜了一截儿。
“呜呜……难受,想吐。”
被系统智能一嫌弃,左棠心神的最后一根弦彻底绷断,委屈、难受、恐惧、恶心以及记忆灌输后遗症带来的悲怆绝望铺天盖地而来,眼泪嗒嗒地往下掉。
“阿林……”
龚佩宁脑袋昏沉地睁不开眼睛,脑袋里隐约闪过的片段是他和左家兄弟一起喝酒,他怀里的人如无意外是半年前和他互表心意的左林。
回应龚佩宁的是他怀里的人儿眼泪掉得更凶了。
“你混蛋!呜呜……”
左棠又委屈又愤怒,从来没人敢轻薄他,也从来没人敢把他认错为其他人。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左棠张开嘴就他能够到的龚佩宁肩膀位置咬了一口,怒目圆瞪,皓齿微露,凶得不行,“嗷!我咬死你!”
一头撞死自己可太亏了,是男人就要一口咬死敢欺负自己的坏人!
“唔……”
肩骨一疼,龚佩宁掐着怀里人的下巴,强制将人抬头对视。
这软糯糯的声音不是左林,模样也不是,龚佩宁被酒意过度侵袭的脑袋终于清楚了一点,他把人认出来了。
他怀里的人不是左林,是左家没什么存在感的长兄左棠,在床边忽明忽暗的炭火微光中,龚佩宁好似是第一次把左棠的模样看清了。
乍一看是偏寡淡、带病气的长相,却十分经得起打量,且越瞧,他越觉得左棠的模样一点不落地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
平时这张被过长额发遮住小半的脸竟如此出众,沾湿的上下眼睫让左棠的眼睛看起分外地明亮干净,左眼下居然长了一颗朱砂色的泪痣。
在瞧清楚左棠模样的瞬间,龚佩宁有一瞬胸口被击中的错觉,伴随混乱的思绪嘭嘭乱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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