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陈楚航已经做好了打算，可是热脸贴了冷屁股脸上却也是一阵难堪，良久之后他才道：“我下次会注意的。”
顾怜看着精致的菜单，眼角微微一挑。
会注意什么，照顾自己的身体，还是会记得医生的嘱咐？其实她的胃原本已经好了几分的，小陶的鸡汤香而不腻，已经将她的胃将养的不错，只是昨晚的一番折腾，却又是功亏一篑。
“红酒烩牛肉，谢谢。”
餐厅的招待都是法国人，身材火辣的女招待似乎听不懂中国话似的，和陈楚航一番简短的交流后，女招待才走了出去。
包间内一时间安静，顾怜伸手掐了一朵玫瑰，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陈楚航看着她脸上那浅浅的笑，似乎想起多年前，她走进自己的画室时，脸上也是带着这样的笑。
只是彼时，她的笑意中带着几分局促，生怕自己把她给吃了似的。
“顾怜。”他低声唤道，生怕声音高了就将这其中的气氛破坏了似的。
“嗯？”顾怜抬起头来，眼中带着几分笑意，“我还是第一次来法国餐厅，说起来真要谢谢你。”
她语气真诚，好像真的是在感谢似的，只是陈楚航听了却不是滋味。这法国餐厅他不是第一次来，刚才和安德烈招呼时，安德烈甚至诧异自己为何这次带来的并不是热辣的女郎。
“上次的事情，是我错了，对不起。”
乍一听到陈楚航道歉的时候，顾怜有些愣怔，她有些意外，陈楚航如此高傲的人竟然会对自己道歉。
只是……
顾怜笑了笑，“我不准备接受你的道歉。”她站起身来，看着对面的陈楚航，竟是有些居高临下。
“陈楚航，信任这东西，不是你丢了就能捡起来的。若是你去找柏栗问缘由的时候，她稍微添油加醋一番反倒是倒打我一杷，此时此刻我是不是要接受你的质问，而并非是红酒鲜花的浪漫呢？”
陈楚航脸上露出一丝困惑，“你怎么知道我去找了柏栗？”
顾怜笑了笑，她是不是该庆幸，柏栗并非小人。
“我怎么知道的重要吗？”顾怜唇角扬起，“你并不信任我，那就不信任好了，何必又这番姿态呢？若真是有心道歉，你不如拿出诚意来，这红酒鲜花，这法国餐厅，陈楚航，我想你也不记得我是你带来的第几个女人了吧？”
陈楚航一愣，顾怜却是开门而出，前来送餐的女招待没想到里面会出来人，托盘里的红酒烩牛肉顿时蹭过顾怜白色的衬衫，落到了地上。
“Je suis desole（法语：对不起）。”女招待连连道歉。
浓稠的汤汁也都斑斑点点落在了她的衬衣上，红色斑斓在白衬衣上更显得显眼。
“C＇est pas grave，C＇est de ma faute（没关系，是我的错）。”
听到顾怜说出地道的法语时，陈楚航愣在了那里。
什么时候，顾怜竟是会了法语的？
刚才，安德烈和自己的玩笑话，她竟是全都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