镡施屿苦笑。
在他下定决心要将她彻底驱逐出心底的时候?未必是好事。
他不得不承认,他恨着麦子,有多爱就有多恨。
不论他等了多少年,费了多少心思,拿比性命还重要的脸面开玩笑,都没有用。
“你为什么不相信她啊?”杜若忍不住问。
镡施屿也问过自己,可是没有丝毫自信。
而且后来的种种,让镡施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和海伦,就好像卢域和封紫罗一般。
他问自己,是不是因为有了海伦,才刺激了麦子。
彼时,他已经分不清楚是麦子的输赢心占了上风,还是麦子真的喜欢自己了。
猜来猜去的答案,镡施屿有时候自己都觉得好笑。
“怎么相信?麦子她有荣镡啊,只要她有荣镡,我有什么是不能答应她的?”镡施屿问杜若。
可是麦子从没提过荣镡啊,就好像他不是荣镡的父亲。
这么多年,她从没变过,她依然是那样想自己的。想他总是经不住她诱惑的,想他总是仿佛第一次的愣头青一样渴望她的身体。
她所需要付出的不过是她身体的热情。
那么多年了,他在她眼里依然是一样的,那样的低微。
杜若真的只能长长叹息一声了。
麦子不想用荣镡来挽回镡施屿,想要的是他心甘情愿的真心。
而镡施屿以为麦子明明放着王牌在手不打,却是因为并非真心。
两个人固执得让人头皮发麻。
“我以为你是真的能放下麦子,所以你答应海伦订婚的时候,我挺高兴的,镡施屿。”
镡施屿连苦笑都无能了。
为什么要订婚?
你能得到她永远关注的唯一方法,却是永远的拒绝她。
何其可悲。
“我知道你挺高兴的。”镡施屿望着杜若,杜若盼他结婚盼了很多年了,做父母的都有那种想法,总想子女快点儿结婚,万一哪天自己不在了,这世上还有个人陪着自己的孩子啊。
更何况,镡家也确实需要一个女主人。
海伦挺好的,即使还没订婚,就同意签了日期空白的离婚协议,是一个愿意遵守游戏规则的人,海伦能很好的胜任镡太太这个角色,镡施屿觉得没什么可挑剔的。
杜若也看着镡施屿,她这个儿子,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清楚,却把自己逼入了绝境,有时候傻一点儿,忍一点儿是不是真的会海阔天空?
“我是挺高兴的,可是你高兴吗?你高兴得连蜜月都等不及度完,就订了去登贡嘎山是不是,如果国家没有禁止,你不是还要去登那个峰梅里雪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