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王大妈的话,麦子几乎能看见在那个平行空间里,镡施屿一个人独自坐在这家店里,仿佛一匹孤寂的受了伤的狼,正在他的伤口。
麦子的眼泪顺着脸颊滚入粥碗里。
王大妈叹息一声,在麦子的旁边坐下,“姑娘,虽然大妈是局外人,可是大妈真要说一句,这年头像镡先生这样执着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大妈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哪个男人有他那样痴情的。大妈看见镡先生一个人喝粥的时候,好多次都红了眼圈的。你们十几年前多好啊,那时候,虽然小吵小闹的,可是别人一看就知道你们感情好得不得了,听大妈一句话,没什么是过去不去的,你可得珍惜啊,俗话说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王大妈还安慰地拍了拍麦子的手。
麦子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也许她早就错过这家店了。
之后仿佛想起什么似的,麦子跟抓住救命稻草似地抓住王大妈的手,“大妈,最近一年多,镡施屿来过这家店吗?”
王大妈努力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镡先生可能太忙了吧。”
麦子的脸色已经白得有些青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放下王大妈的手的,也不知道王大妈是何时离开去收拾店铺的,她只知道自己的眼泪一直流一直流,仿佛要把身体里所有的水分都挤压出来似的。
麦子失魂落魄地一步一步走回公寓,幸好她将荣镡放在了白雪之的家里,所以这一晚,整个房间都可以响起她哭泣的抽噎声。
第二天麦子裹着厚毯子,流着鼻涕给白雪之打电话请她代为照顾荣镡几天,昨天,在白雪之的强烈要求下,荣镡就是待在白雪之家里的,白雪之的老公领着荣镡,人人都喜欢荣镡,实在是因为荣镡人见人爱,小小年纪绅士风度就非凡,嘴巴又甜。
麦子给自己煮了一杯麦子的姜茶,可不希望再进医院,那真是噩梦。这几日,无可避免地麦子又生病了,虽然没有上次那般严重,可麦子心情低沉得很,有时候记不住吃药,拖了几天感冒才算松了。
白雪之抱着荣镡走进来的时候,看见麦子裹得像个面团似地坐在床上,抱怨道:“你病还没好吧,要不再把荣镡放我家?我家那位对荣镡可是爱得不能再爱了。”白雪之亲了亲荣镡红扑扑的小脸蛋,“宝贝,跟你妈妈说,李叔叔疼不疼你?”
荣镡挣开白雪之的怀抱,扑入麦子的怀里,“疼,李叔叔很疼我,可疼可疼了。”荣镡睁着委屈的大眼睛。
麦子仔细看了看荣镡的脸蛋,“白雪之,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白雪之“啊”了一声,压根儿没反应过来。
“你看看,你看看,你把我家荣镡的脸蛋亲了大包起来。”麦子指着荣镡的脸蛋给白雪之看,一个青青的圆饼就在荣镡的脸上,显然是毛细血管破裂后的景象。
“啊,对不起,对不起,荣镡长得实在太可爱了,忍不住,忍不住。”白雪之非常抱歉,心疼得仿佛比麦子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