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瞧了瞧窗户,示意他下去。
镡施屿也瞧了瞧窗户,这显然不是镡家,而是他们将举行婚礼的酒店,目前身在十五楼,他很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犹记得九年前,镡施屿也曾入室窃香,最后是麦子连求带踢,让他堂堂恒远总裁从窗户上爬下去,幸亏她家的花园洋房只有两层。
麦子想起那次就好笑,事后,镡施屿一想起这事就没少修理她。
“麦子,你快开门啊,误了吉时就不好啦。”白雪之还是那般火急火燎的性子。
麦子也是这样的性子,她抓起镡施屿的衣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道,逼着他躲进了衣柜,关上门,麦子大舒一口气,“不许出声,不然让你好看。”麦子撂下狠话。
开门后,白雪之抱着礼服就要冲进来,麦子却好整以暇地道:“急什么,误了吉时又不是我的错,我先去跑步减减肥,才好穿礼服啊,先去锻炼一下,不然一会儿没体力。”
麦子说完就往电梯走,“雪之你也该锻炼锻炼了,来。”麦子不由分说地将白雪之“绑架”而去。
今天,麦子人生第二次穿上婚纱。
白纱曳地,裙摆上点缀着施华洛世奇的水钻,颗颗晶莹剔透。在酒店灯光照耀下,裙摆仿佛那浩瀚银河,星星清脆地闪烁着光芒。
脖子上是一串洁白圆润的珍珠项链。
每粒都是一样大小,正负误差不超过001克,每一粒都是光滑圆润的规则球状,形状偏差分数不超过001。每粒都有龙眼般大小。
价值连城。
麦子终年披在身后的长发,被挽成了个圆髻,一串同项链一模一样的珍珠链子,盘绕在发髻外。
唯一的区别是,一串珍珠是20粒,一串珍珠是30粒。
2030。
这场婚礼办得极大,而且也不像某些公众人物般躲躲藏藏,婚礼对各种知名媒体开放,记者享受待遇也非常不坏。
礼堂上巨大水晶吊灯,将整个婚礼的气氛经营得浪漫无比。
花童牵着麦子的裙摆,她独自一人走向新郎。
众人里也有奇怪,新娘父母俱在,怎么却没来参加婚礼。
这个问题,镡施屿从来没问过,杜若倒是问过,麦子不知如何回答,最后不知道镡施屿讲了什么,居然让杜若再没发出过疑问。
镡施屿没提过要请麦子父母的事,麦子感到一丝奇怪,可也大松口气,实在想不出要用怎样的谎言来劝镡施屿不要邀请父母。
明知道是场戏,怎么可能邀请自己父母,然后再面对母亲无休无止地怨恨,怨恨她没有抓住金龟婿。
麦子不敢看杜若和镡恩的眼睛,只是挺直着背走向“神台”。
所筹划期待的不都是这天么,她兴奋得有些发抖。
主持者照例宣讲着千百年来一直重复的问句,“镡施屿,你愿意娶麦子为妻,一生患难与共吗?”
镡施屿拉起麦子手,“我愿意。”
麦子泛起丝嘲讽笑容,这次他居然说我“愿意。”他怎么不再悔一次婚呢?
“麦子,你愿意嫁镡施屿为妻,一生患难与共吗?”
麦子兴奋地居然有些说不出话。
愿意吗?
当然是不愿意,为什么要嫁给个曾经那样伤害过男人?
“我,不愿意。”粉唇轻启,吐出骇人听闻四个字。
在座皆惊。
只有一个人不惊讶,只是轻轻放下麦子的手。
“麦子,疯了吗?”起身怒吼是麦子小姑姑。
麦子掀开自己白纱,这个自己的亲人,在八年前为什么不站起来骂镡施屿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