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道家行馆。
姬篱独自站在床前,回忆着那与黑袍人的对话,神情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
原本的师兄弟,到如今,却走到了这种地步,人生的境遇,还真是难以预料。
严格说起来,姬篱的师父的死,也与黑袍人脱不了干系,可他的师父,却选择在临死前原谅了那个徒弟。
“掌门,弟子传来消息,阴阳家已经与春秋阁联手,接下来我们怎么办?”一名道家弟子在姬篱身后躬身道。
姬篱轻叹一声,这件事虽然在他的意料之内,可他有时还是希望自己的意料能够出现偏差。
“你把这件事情,告诉长老们。另外通知他们一声,我这些日子会去一趟新郑,料理一些私事。”
姬篱口中的私事,自然就是与霍书涯有关,这个弟子自从上次匆匆而别一来,就没再见过。
那个道家弟子听了一声后,便诺诺的离开了。
韩国元氏山庄内,众人都拥簇在霍书涯的床边,一脸焦虑。
本来作为元氏山庄的代表,元千止应该在场,但今天一大早,韩王便派人宣元千止入宫,似乎事情还比较紧急,即便如此,元千止在临行前还是吩咐了元少尹等人,全力照顾霍书涯,若是有什么意外的话,立即派人去王宫通知他。
距离霍书涯晕倒,已经整整过去了一整夜,其余人倒是轮换着休息,可芳菲却不顾其他人的劝慰,在他的床边守了一夜。
元氏山庄医馆的大夫给霍书涯把过脉,给他喂了一副药后,便只能等他醒来。
“大夫,这都一夜了,他怎么还没醒?”芳菲着急的问道。
大夫摇摇头,道:“少将军是着了水中的寒气,不过这只是外因。恐怕他以前就受过重伤,但也没有在意调养,这才在这双重诱导下,诱发体内的寒毒。若非少将军身体异于常人,只怕早就发病了。如今,也只能等他醒了再说了。”
大夫的话音才落,床上的霍书涯的手指便有了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动静。
随后他的眉心微微皱了一下,这一点,刚好被守在霍书涯床头的元少为发现,他连忙惊呼道:“师父,师父的眉毛,刚刚动了一下!”
众人连忙把目光注视到了霍书涯的身上,在众人的注视了,霍书涯闭着的眼睛缓缓的动了几下,似乎在挣扎,然后就在众人迫切的目光之中,缓缓的睁了开来。
霍书涯用手拍了拍眩晕的额头,望着床边的众人,道:“我这是……怎么了……头好晕啊。〞
芳菲面色终于好转了过来,对霍书涯道:“霍大哥,你先别说话。”随后连忙把大夫拉了过来,大夫看了霍书涯一眼,然后开始给他号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的心,也在这一刻变得紧张了些。
知道大夫松开手,缓缓道:“少将军也无大碍,只要开几服药,好好调理些日子,体内余下的寒毒,便可以轻易去处。”
众人听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霍书涯拱手对着大夫到了声谢,大夫却挥手,笑道:“我只是庄主手下医馆的一员而已,可受不起少将军如此。只不过少将军以后在不可这般乱来了,有伤一定要治疗的彻底才行,否则早晚要出大问题。”
霍书涯点头应诺,穆流柯笑道:“霍兄,你这一病就是一夜,担心死我们了,尤其是小姐,他可是不眠不休的一直守在你身边。”
霍书涯望着芳菲略带憔悴的面庞,心中满是愧疚,轻声道:“辛苦你了……”
芳菲并不说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后霍书涯环顾众人,感激道:“也辛苦各位了。”
元少尹道:“也谈不上什么辛苦,我爹临走是可是吩咐我们要好好照顾你。”
霍书涯心中十分感激,问道:“对了,元庄主呢?”
元少为道:“爹一大早就被人叫去了王宫。”
霍书涯疑道:“庄主很少被大王宣见进殿,莫非韩国出了什么大事?”
穆流柯摇头,道:“这点我们也不清楚,只有等庄主回来,才能知道事情的原委。不过昨日魏国的使臣到了新郑,我想大王叫庄主过去,似乎与魏人有些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