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竭眉毛一挑,霍书涯在元氏山庄之时数次阻扰他的计划,更让他在御前比剑之时丢尽颜面,他无时无刻都想除霍书涯于后快,而且与其说霍书涯是在和自己作对,不如说是霍书涯在帮着元氏山庄和武安侯府作对,若不是费庸心中视霍书涯为心头大患,又怎会花费这样大的力气去寻他的来历?庞竭嘴角冷冷一笑,他心想若是此时自己能借助武安侯府的力量除去霍书涯,自己不仅可以泄愤,还可以省去这其中的许多麻烦,何乐而不为?于是建言道∶“侯爷,霍书涯此人多次阻挠侯爷的计划,上次的窥天鼎,这次的城防之权,无一都是因为此人的介入才害的我们功败垂成,此人一日不除,早晚都是侯爷的心腹之患,请侯爷三思。”
费庸微微点头,隔了半响,才道∶“上次御前比剑,武安侯府遇袭,本侯早就料到元千止那只老狐狸定然会有所行动,故而让韩一埋伏在府中,结果果然不出本侯的预料。”
庞竭道∶“侯爷运筹帷幄,元千止那厮岂是侯爷的对手。”
费庸摇头,道∶“非也。元千止能和本侯对垒十余年而不倒,足见此人绝不简单。而且他的长子元少尹和女儿都相当出色,否则元氏山庄也不可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
庞竭道∶“侯爷说的是。对了,侯爷刚刚提及侯府遭到元氏山庄偷袭的事情,侯爷可查出什么?”
费庸叹道∶“所有人都是死士,就算本侯知道是何人所为,对元氏山庄也只能无可奈何。若是此事本侯抓着不放,弄到大王面前,元千止说不定会在大王面前反咬本侯一口,到时岂不是得不偿失?不过本侯也并非一无所获,通过韩一的口述,他与带头的那人交过手,根据他的描述,本侯断定此人必是霍书涯无疑,因为带头那人用的剑,就是霍书涯的佩剑,翎羽!”
庞竭听后一惊,他做梦也没想到霍书涯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之后,便和自己开始比试,如此情况还能险中求胜,霍书涯武功精进如此之快,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若是现在不想办法除去霍书涯,等到有朝一日他武功登峰造极之时,只怕连自己也未必是他的敌手。
庞竭随即道∶“侯爷,属下一直觉得霍书涯此人十分狡猾,若是此时我们不想办法先下手为强,只怕日后等他羽翼丰满了,会变得更加难以对付。”
费庸缓缓走了几步,道∶“本侯也知道对付此人绝不能掉以轻心,你所说的,本侯未尝没有考虑过。”
庞竭颔首道∶“侯爷,未避免夜长梦多,不如让属下将其暗杀,就算元氏山庄咬着不放,他们没有证据,相信也不会对侯爷造成威胁。”
费庸眉目微挑,缓缓道∶“霍书涯是大王亲封的少将军,我看得出大王很中意他,在加上元千止视他为上宾,此时要杀他,绝非易事。况且本侯如今对他很有兴趣,还不想这么快就和他对立。”
庞竭眼神闪过一丝疑惑,问∶“属下不明白侯爷的意思。”
费庸笑了笑,道∶“就如同你之前所说,无论是窥天鼎还是城防权,甚至是御前比剑,侯府遇袭,本侯一系列的计划,都是因为此人的介入而一个接一个的葬送。侯府有韩一埋伏,他也可以全身而退,而且做事不留下蛛丝马迹,可见此人有勇有谋,胆识过人,殊不简单,是这乱世难觅的人才。元千止得此人相助之后,便开始如鱼得水,若是本侯能得到此人相助,本侯相信日后霸业必可成事!”
庞竭当然不希望霍书涯得到费庸的垂青,道∶“可霍书涯是元千止的门客,绝非善类,试问他又怎会对侯爷忠心?”
费庸打断了他的话,道∶“一切尚没有定数,他投靠元千止也未必是他所愿,说不定也只是为自己寻一个安身立命之处罢了。放眼天下门客,有谁不想在这个乱世卷起自己的一片风云?本侯就是想让他知道,元千止能给他的,本侯可以给。元千止给不了他的,本侯也可以给。”随后反观庞竭,意浅言深,道∶“本侯知道你与霍书涯早有宿怨,不过本侯希望你看在本侯的面子上,暂时放下这些。倘若有一天霍书涯当真肯为本侯效力,若是被我发现你从中作梗的话,休怪本侯不讲情面!”
庞竭强忍住对霍书涯的恨意,道∶“可侯爷要如何才能让霍书涯倒戈侯府?”
费庸微微一笑,走出书房,道∶“每个人都有他的价值,只要你舍得,任何人都会对你低头,霍书涯也只是人,只要是人,本侯就有对付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