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入夜,霍书涯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伸了一个懒腰。
想想这一阵子,自己真的是太累了。
与武安侯周旋,智斗庞竭,训练元卫,九死一生,又不幸遇到了韩一这样一等一的剑术高手,险些丢了性命。
与元少为定立了赌约,对霍书涯来说,简直是没有一天安生的日子。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虽然历尽波折,但元少为这个纨绔子弟总算认了自己这个师父,对霍书涯来说,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霍书涯收元少为为徒并非是自己的本意,因为他根本不清楚自己会在战国呆多久,牵扯太多的感情对人对己都不是一件好事,对他来说,“害人害己”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他之所以答应与元少为定立赌约,一方面是想搓搓这个纨绔子弟的锐气,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在那样的自负和目空一切,而最主要的原因是元千止。
自己初来战国时代,本来与元氏山庄无多大关系,但元千止却为了自己与武安侯数次周旋,并以上宾之礼对待自己,这份知遇之恩,就已经让他铭记于心了。如今元千止只为元少为这件小事来求自己,霍书涯见他爱子心切,实在是不忍拒他于千里之外,便只好答应了。
他坐在床头,轻叹一口气,不经意间拿起了自己脖颈之间的玉坠来把玩。
这玉坠出自窥天鼎,当时自己是被一道光带到战国时代的,在霍书涯看来,发出那道光的“罪魁祸首”并非是窥天鼎,而是窥天鼎中隐藏着的这块美玉。
霍书涯把它放在烛火旁边,仔细观察,这玉通透无比,里面的气流好像是在流动着一样,到处充满着诡异。
说来也怪,自从自己佩戴这块玉之后,自己体内的真气不仅再也没有乱窜过,而且真气的流动也变得越发的流畅,自己每用一道气的力道,都比先前增加了几分,用到痴行十七式』的剑招上,威力也越发的胜于从前。
自己险胜庞竭,虽然主要归功于自己的伎俩,但若是自己没有一定的实力,这个伎俩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机会成功的。
这块玉究竟是何来历?
到底要如何才能催动这块玉,让它重新带自己回到二十一世纪?
一个又一个问号萦绕在霍书涯的心中,久久挥之不去。
咚…』
一声敲门之声想起,打碎了霍书涯的思路,他把玉坠放回怀中,问道∶“谁?”
“霍书涯,你可入睡了?”
霍书涯听得出,来的人是夜岚。
霍书涯心想,这么晚了,夜岚找自己究竟有什么事情?
她可不是那种会吟风赏月的女子。
霍书涯推开房门,却见夜岚背手立于自己的门前,霍书涯道∶“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夜岚微微一笑,道∶“难道无事就不能找你霍书涯坐坐?”
霍书涯知道夜岚不比芳菲,为人多了一份豪气干云的江湖女子的气息,有点像二十一世纪女孩儿的直爽,笑道∶“怎么会?庞竭的事情若不是你帮我,我哪有那么容易取胜?我这个人一向是很讲义气的!”
夜岚听后笑了笑,从身后拿出了两壶酒,道∶“既然你这么讲义气,陪我喝酒如何?”
霍书涯接过一壶酒,问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来找我喝酒?”
夜岚转身走到霍书涯门外的石桌附近,道∶“也没什么,只是想在临走之前,与你这个好朋友喝喝酒。”
霍书涯道∶“你要走?”
夜岚缓步坐在了石桌旁额椅子上,笑道∶“怎么,舍不得我?”
夜岚是霍书涯来到韩国遇到的第一个朋友,在霍书涯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地位,就连霍书涯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对夜岚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霍书涯道∶“说真的,我一直把你当好兄弟看,你走了我真的有点舍不得。不过你怎么突然决定要走?”
夜岚看着手中的酒壶,道∶“其实并不突然,我这次之所以来韩国,完全是因为韩一的缘故。如今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也要早点和师父复命。”
霍书涯道∶“韩一?”
夜岚点头,续道∶“我们墨家分布在韩国的眼线发现,韩一最近半年之间与武安侯费庸来往十分的密切,而就在不久之前,韩一把自己最得意的两个弟子全部招来了韩国,矩子相信韩一即将在韩国有较大的行动,故而派来许多墨者来韩国,目的就是为了阻止韩一,不让他的计谋得逞。”
霍书涯道∶“这么说,墨家除了你之外,还有很多墨者也来了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