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余飞据理力争,白敬宇态度依旧淡然而坚决的反对:“第一,长绒棉对于生育期要求实在太长,经常会在141176天。毕竟要长那么长的绒,时间上就会比一般的棉的种植期更长。第二,这边一直是细绒棉产区,扎花车不会单独给你起垛子,以后就算要卖,也比较麻烦。第三,补贴比较麻烦,虽然说长绒棉补贴要多一点,但是整体上来说,只有南疆种植长绒棉的质量是最好的,只默认南疆的补贴,其他地方的长绒棉补贴相对难度较大。第四,种植技术暂时没有配套。就目前来说,很多经验都是细绒棉的技术,在长绒棉上,还是需要验证。而产量上起步及就比较困难。”
余飞沉默几秒:“你如果实在担心,我们的种植区可以种植一部分长绒棉,一部分细绒棉。这样既可以保底,也可以最大程度上获利。”
“想的很好,但事实并非如此。一般来说,轧花厂主要看均匀程度,你一个长一个短,还不如不要。我说这么多,当然不是排斥长绒棉种植,对于很多科研机构,种植长绒棉的尝试完全是可以的,但是对于像我们这样的创业型农户,最好还是等到时机成熟再去种植和尝试比较妥当。”
“这只是你的判断,并不能证明就一定是对的。”
“你可以怀疑我都这里不能种长绒棉的判断,但你也是了结金融市场的,长绒棉走了这么久的上行之路,再往后,或许就开始下行。加上业内盲目追高也增加了长绒棉种植的风险。细绒棉虽然单价没这么高,但我们有经验,有机械,能保证产量,这是擎翼科技的第一次实地种植,我不能接受这个高额风险。”
余飞沉默,但并没表态。
看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余建国一脑门汗,招呼两人说:“别急别急,现在还不到播种的时候,咱们可以慢慢再讨论。先把疙瘩汤喝完,不然都凉了。”
余飞看出老爸自责,她不想让她爸为难,不再说话,低下头闷声喝完碗里的最后几口。
不说话不代表心里没意见,余飞觉得白敬宇太过谨慎了,要是长绒棉风险这么大,为什么那些人还一股脑的加种?明显是尝到了甜头才加的嘛。现在既然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试试?
白敬宇也不吭声,慢慢勺着碗里的东西吃。
他能理解余飞想要追求更高经济利益的心情,也知道如果他用擎翼科技的产品,在东山县把长绒棉种植成功了,那效果肯定比种植细绒棉更轰动。
但他是个凡事都要讲求合理性的理工男,这件事现有的条件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他不能用微弱的可能性去赌一年的收成。况且他现在出来创业,背后还有一群愿意跟着他重头再来的同事,所以他做任何决定之前,就不能只考虑自己。他得找一个成功率最大,最稳妥的方式去种这一季棉花。
余飞就算再怎么想种长绒棉,他也会说服她种细绒棉。
白敬宇刚把碗里的疙瘩汤喝完,就听到外面院子门被推开,一道清脆的女音传进来:“爸,姐,我回来了。”
随后就是严志高的声音传了进来:“白总,家具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