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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捉灵虫(1 / 2)

 八爪舅样子信誓旦旦,步履轻松,好像真能在大白天帮我抓到好蛐蛐。我纳闷了,现在这种时候蛐蛐不吭不响,难不成要掘地三尺,胡蒙一气?我很怀疑八爪舅是不是正在犯傻,可是又不太像,姑且跟着他吧。

八爪舅一直领着我过了村南一里外的梳子河,又往前继续走半里,停在一个破旧的大门前。

大门是两个铁皮做的,锈迹斑斑,虚掩着,小风一吹,吱嘎嘎响。我知道这里是一家废弃的铸铁厂。

铸铁厂是干嘛的呢?简而言之就是把熔化了的铁水,倒进埋在土里的空心沙模中,等冷却了扒掉沙子,就能得到相应形状的铁坯。所以铸铁厂也叫翻沙厂。

这个铸铁厂早已停产,除了偶尔有小孩子来找点落下的铁疙瘩,平时少有人问津。

我和八爪舅站在院子中间,放眼一望,四处断壁残恒。老旧的熔铁炉凄凉地杵着,和旁边那些早年被它熏黑的物件,一同回忆着曾经的热火朝天。院子里有几块地皮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皱灰色,是当年倾倒铁水的地方。

八爪舅站着也不说话,闭着眼睛,鼻孔微微翕动,摆足装神弄鬼的架势。我见状有些想笑,再怎么着大白天抓蛐蛐没有这么玩的。我怕他又糊涂了,试探着问:“舅,你知一加一等于?”

八爪舅皱皱眉没搭腔,我越发笃定他可能犯糊涂了,又问:“舅,二加二等于?”

八爪舅怒道:“再放屁看我不揍你!我清醒着呢!”

我一缩头伸伸舌头,想:清醒着咋不干明白事呢?你们这些高人就爱故弄玄虚。不过考虑到以往八爪舅的行为不可用常理踹度,我也就静等下文。

过了十多分钟,我俩还傻站着没动,我忍不住腹诽起来:难不成想学守株待兔,不不,是守株待蛐蛐?我终归还是说话了:“舅,你到底想怎样啊?给你外甥透一个呗。别不成是耍我吧。”

八爪舅一下恼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小子又坏事,刚才十多分钟白等了。咱们这是等蛐蛐发声呢!”

我一听此言心里大叫骗人,嘴上说:“舅啊,可你那蛐蛐啥时候发声啊?”

八爪舅说:“我哪知道它啥时候发声?但是我知道只要它感觉到附近有人,肯定不发声!你以为咱们要抓的是那些只会乱发声的普通蛐蛐?这只蛐蛐灵性的很,直觉超强的。从现在开始你不要说话,连动也别动,否则它一感应到我们,就不会暴露行踪。”

我张嘴要辩解,八爪舅狠狠瞪我一下,只好欲言又止,心里大大惊呼:我擦!你连它啥时候叫都不知道,它要是心情不好不想叫,难不成我们要站一天。

我又陪八爪舅站起桩来。这一站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反正我是耐不住了,不打算管他,就要抬脚回去。谁知就在这时,院子西南角上突然传出一阵响亮的蛐蛐叫声。

这叫声亮而不瞭、响而不激、脆而不酥、清爽悦耳,一叠又一叠,明明不是一声,可中间没有丝毫停顿,一直在持续,偌大一个破败颓唐的院子被这叫声盈满,一下显得极有灵气。两三分钟后叫声逐渐止歇,让人意犹未尽。

我的一对招子顿时亮了,眨巴眨巴看着八爪舅,对他的敬佩之情有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八爪舅眯着的眼睛一下瞪开,气势如虹说:“过去。”我屁颠屁颠跟着八爪舅往院子的西南角去。

到了西南角,见脚下的土比别的地方黑了点,墙角破一大洞,洞边散落着一些砖块,长着一些茅草,除此外就没别的。

我二话没说,飞身过去扒拉茅草,被八爪舅喝住:“站住,你干什么?”我纳闷说:“抓蛐蛐啊。”“你这样抓蛐蛐是瞎子点灯白废腊。站过来等着。”

我嘟哝起来:“这样抓蛐蛐不行,难倒呆立着就行?”不情愿地又和八爪舅定住身子,眼睛离不开那墙洞附近,生怕蛐蛐跑了。

我大气不敢出一口,又站好长时间,经历过刚才的情况,这回倒没有失去耐心。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等到那蛐蛐再次鸣叫。

我大吃一惊,这虫鸣根本不是从墙角传来的,你道是哪?是从脚下!我听得分明,声音由下而上扶摇去空。我下意识地抬脚低头,声音戛然而止。

我手足无措,不知这蛐蛐从何找起,却见八爪舅已然踏定一块地方,对我说:“就在这儿。尔尔你回去拿个铁锨过来,还有一个暖瓶灌满凉水,一个空酒瓶,再加一只温度计。”

一听他这话我不禁咋舌道:“不会要掘地挖蛐蛐吧,难不成这蛐蛐学会蝼蚼打洞?还有一暖瓶凉水和温度计是干嘛的?”

舅催促:“你快去拿,回来再告诉你。”

我匆匆跑回,先拿个暖瓶灌满凉水,又翻出姥爷喝空的酒瓶。温度计没找着,灵光一闪找了个体温计替代,然后抱上铁锨返回去。

到了地方,八爪舅抬起一只脚说:“先来测测这儿的温度。”

我掏出体温计往地下插去。八爪舅连连挑眉,我自己也有点好笑。用体温计测量大地温度,不管是不是后无来者,总算是前无古人。

我趴下操练起斗鸡眼,看体温计半天说:“舅,没看出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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