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了府内的书房,摒退了左右,关上房门。洪信就问道:“文大人、慕容大人,你们今天来,是否是为了三日后的火器校阅之事?”
“不错。”慕容彦达率先说道,“洪大人,我知道那阮尊年少时曾在贵府上做些杂扫之类的事,也算是与大人有旧了。这小子离开洪府之后,颇多奇遇,但是这小子,不管自己身上之前有何奇遇,都比不上这件事重要。”
“我在青州做知府,这小子研制的新式火器,就率先在青州地界使用。”慕容彦达拧着眉头说道,“实不相瞒,确实是威力奇大。不但可以大范围地杀伤凡人,而且对于灵士,也具有破体杀伤之效。”
“而且,他在朝堂上提起的凌振,正是为他研制火器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文彦博说着,看向慕容彦达,“慕容兄,不管怎么说,这事你也有一定的责任。”
慕容彦达脸上略显惭色:“惭愧,我当时相救凌振,也只是存在了为国留才的心思,直接相救钦犯,确是欺君大罪,躲闪还来不及,谁想到,阮尊这小子整个一个愣头青,在朝堂上直接把这事就说了。这下子,也搞得我进退两难,颇为尴尬。”
两人正在说着,有护卫来报:“禀二位大人,东染院使种世衡种大将军求见!”
“种世衡?”文彦博说道,“我与他素无深交,这深更半夜的,他来做什么?”
“不管怎么说,来者是客,先请进来吧。”慕容彦达说,又犹豫着,“你看,我需不需要先到后院去避一下?”
“不必。”文彦博说道,“种世衡夤夜到来,自然是已经知道你到了,所以才选这个时候过来。太避忌他,反而显得我们不坦诚。”
便叫那护卫请种世衡进来。
稍顷,横刀大马的种世衡,毫不客气地踏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也不说话,只是用眼睛看着二人。
“种将军深夜到访,想必是有紧要军务。”文彦博说道。
“你们二人干的好事!”种世衡气呼呼地说道。
这话一出,文彦博和慕容彦达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名满朝廷的种大将军是何意思。
种世衡是大儒种放的侄子,也前任国相范仲淹一手提拔起来的领兵大将,年纪轻轻就官至高位。而他也确实不负范仲淹的厚望,总领西北军务之后,宋国对西夏的防务得到了充分的加强。宋初与西夏的几场败仗后造成的恶果,在他的一手主持下,正被有力地扭转,西北军事局面得到了大大改善。
“种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文彦博没有被对方的言语唬到,静静相问。
“私放钦犯,欺君大罪,视君上与满朝文武于无物,视国朝律法如废纸空文。”种世衡越说怒气越盛,“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文彦博无语,这事皇帝陛下看来都不打算深究了,你不过是个武将,反而深夜时前来兴师问罪?
“种大将军有点过份了吧?”文彦博说道,“作为领兵大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像凌振这样的人才,对于边塞战事的重要。”
“我当然清楚!”种世衡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谁能比我更理解凌振!他在哪里?我要见他!马上!”
说着,种世衡眼睛里竟然闪动着无比激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