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旗主为何不加入我天道教?”
面对童贯的询问,阮尊只是回道:“人各有志罢了,而且贵教许多手段,是过于偏激了。”
又奇怪地问道:“童大人修为已达如此之境,身处宫中,魔气在身,难道不会被宫内强者所关注忌惮吗?”
童贯说道:“我有教主亲授的秘法可隐藏魔气外释,除非是身怀极强魔气,而且距离我较近者才能发觉。我一向小心,后宫内又严禁外人男子及魔人进入,是以,到现在还算安然。”
又淡淡一笑,说道:“其实,有些宫内的供奉和强者,还是能够察觉我的异常的,但他们不会说破。这个你懂的。”
我懂什么啊。阮尊心中说道,面上故作松了一口气般地说道,“这样就好。朝廷镇魔殿与贵教可是死敌,一旦被镇魔殿发现童大人的真实身份,只怕后果堪虞。可是,童大人,难道就不担心,我会将这事泄露出去?”
童贯第一次见自己,就直接将这样的隐秘之事坦然相告。说实在的,对于他的坦然,阮尊还是非常欣赏的。可是,这样的坦然,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别样的目的?
“阮旗主同样身怀魔气,难道会同室操戈?我的身份被揭露,那么阮旗主身上的秘密,当然也保不住。”童贯似笑非笑的脸,让阮尊想起了秋月盟盟主李俊,当初的他,也是以类似的态度,向自己劝说。
“而且,阮旗主近来的作为,童贯也都听在耳里,阮旗主的人品,做不出那样的事。”
阮尊苦笑:“你还真看得起我。做不出那样的事,是因为没有面对足够的利益诱惑。”
不过,不管怎样,被人夸人品好,总算是一件愉悦的事。
童贯大笑,笑声爽朗。
这一面,阮尊对他倒产生不了什么恶意,相反印象甚佳。心里不禁也在纳闷,这样的一个人,修为如此强大,为何甘于失去男人的尊严,净身入宫做了太监?
是他自愿的?还是天道教主的授意?宫中还有其他的天道教教徒么?
天道教主,那个神秘的,一直没有露出自己本身面目的人,究竟在下一盘什么样的大棋?
而童贯其人,这样的隐忍能力,隐忍心态,也是极为可怕的。
二人谈了一会,后面的都属闲聊了。得知阮尊喜爱喝酒,午饭时,童贯便命人带来了宫中珍藏的美酒,让御厨精心做了些下酒的菜肴,陪着阮尊,喝了个尽兴。
从青州龙兴塔,到京师这几日,阮尊像经过了一个痛苦的地狱轮回一般,灵识之中其实受到了严重的攻击与无尽的压力。塔中阵法攻击的各类情形,如影随形,时时闪现在他的识海及眼前,让他甚至艰于呼吸。
现在,这种压力,正好借着酒意,点点地释放出来。二人吃喝期间,他也显现出与以往截然不同的一种狂态。
这种狂态,让童贯也极为诧异。
到后面二人告别时,两个人都步履蹒跚。
童贯大力地拍着他的肩膀,又指指两名侍酒的美艳宫娥:“兄弟,人生苦短,白驹过隙。对于凡人来说,已经很是煎熬。对于我们这样,以逆天修炼为旨的灵士来说,更是痛苦磨练。何必拘谨,得欢尽欢,才是正道!”
向那两名宫娥说道:“你们好好地侍奉着阮旗主,如果明日我再知道你们被他赶出门外,我就扒了你们的皮!”
两名美艳宫娥吓得浑身发抖,急忙跪下听令。
童贯走了。
阮尊被两名宫娥搀扶着,回到了文华殿的住处。或许是因为童贯的警告罢,两名宫娥服侍起来,更加悉心且暖昧。阮尊但有不愿,两人便泪眼朦胧,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