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去,就见陆天豪脸色十分难看。
“阮尊,阮旗主,阮镇长,究竟哪一个身份,才是真的你!”陆天豪见到他,压抑的怒火终于忍不住喷发出来,“你倒是瞒我瞒得好苦!难道,难道以我们两人之间的交情,你也要对我如此欺瞒吗?”
“天豪,对不起,确实是事关重大,想出了这个苦肉计。”阮尊确实是满心歉意,“这事,如果要瞒过周通,瞒过邓龙,甚至瞒过天道教主,就必须缜密一些。”
“缜密!”陆天豪怒气勃发,将手中的马鞭狠狠往地上一扔,“你不信我!在那之前,我知道你就是阮小二,阮小二就是你,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可曾在教主面前提起过这事?”
“你倒好,对我并不相信,将我与二龙山诸人一样,瞒得死死的!亏你,还让我这么长时间以来,为你提心吊胆!”
阮尊低头,默默听任他的发泄。
马车上,陈抟仍在大睡。乌雅和欧鹏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听着二人的争吵,不敢作声。
陆天豪一直发泄了近一柱香时分,才有些气虚地停止了指摘,无力地往地上一坐,背对阮尊。
后者下了马车,坐在了他的旁边,然后扔过一个洒囊。陆天豪接过,拧开塞子,只是郁闷地往嘴里灌酒。
“天豪,我知道你生我的气。”阮尊抢过酒囊,也给自己灌了几大口,“说实话,我到今天,才觉得自己有些恍惚,恍惚的,是这段时间以来,这些事情,是真的发生过么?我是真的在二龙山做过这些事情吗?”
“我看,你是被地狱锁龙阵的阵法,灵识识海给弄糊涂了。”陆天豪没好气地说道。
这一句话,代表二人之间,由于潜伏带来的嫌隙,总算是得以缩减。
“以后,你打算怎么办?”陆天豪问道。
“陈宗主要带我去京师,给天子治病。”阮尊说道,“然后,我有点想离开镇魔殿和少年军了。或者说,我有些心灰了。”
“你为朝廷立了功,正是功成名就之时。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陆天豪说道。
“身在朝廷,身不由已。我还是想,拥有自己的实力。只有自己的实力,才能真正地,为自己所用。”阮尊说道,“不管是对付上清宫,还是什么,朝廷总不会因为我而反对国师国教。”
陆天豪说道:“教主一直对你青眼相加,离开少年军,加入天道教正好。天道教与上清宫,正是势不两立。”
“天豪,我说得很清楚,我想要有,自己的实力。”阮尊抬眼望着天空,再度喝了一口酒,“加入天道教,同样受制于人,同样不是自己的实力。”
陆天豪点头,“那我明白了。只是,这条路,怕是要艰辛得很。”
他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身体有些摇晃,拍拍身上的尘土,翻身上马,打马离去。
“我条路,确是艰辛得很呢。”看着他的背影,阮尊自己,不自觉地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