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郑天寿说到此处,邓龙转向了阮尊:“阮头领,对于这事,你有什么说法?”
阮尊脑中一直在思索着对策,听到邓龙这样的问话,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地笑道:“邓大寨主派人递过信来,说是邀请我前来赴宴一叙,原来,宴无好宴,是鸿门宴啊。火然?文??????”
邓龙摆摆手,“阮头领别误会,这位郑头领,也是前日才上的山,口口声声要我主持公道。而这时,我邀请你上山的信,早就送出去了。”
说着,一指旁边陪侍的几名喽罗,“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上酒!上肉!”
这么一说,大殿内的气氛才稍缓和了些。此时,大殿上就只余下他们三人了,名义上的青龙副使陆天豪,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阮尊抬头四望,四周都是巨大的佛祖、菩萨、金刚金身塑像,不由笑道:“邓大头领,这宝珠寺,可是佛门净地。我们现在,又身处大雄宝殿之中。在佛祖菩萨的眼皮底下,公然喝酒吃肉犯戒,恐怕不太恭敬吧。”
邓龙不以为忤,大笑道:“阮头领,你相信么,若是佛和菩萨真是有灵的话,世间那么多大奸大恶,卖国求荣,卖官鬻爵,鱼肉百姓,恃强凌弱,他们还忙不及处置呢,岂会在意我这区区酒肉犯戒?我倒宁愿他们在天有灵,降惩于我。这样的话,那些个更加大奸大恶之人,也跑脱不掉了罢。”
这话大合阮尊的心意,不由得对这邓龙好感大加了几分。
喽罗们陆续上酒上肉。三人的面前各自摆了各种肉食及烈酒。
邓龙招唿二人吃喝,阮尊也不客气,大吃大喝起来。而郑天寿则是脸色铁青,一口酒没喝,一下筷子也没动。
“郑头领,清风山王英头领之死,我也很关切。”邓龙皱了皱眉头,“可是,你现在并无凭证说就是阮尊杀了他。既然没有凭证,现在又是他应我之邀上山第一天,我给他的接风宴,你难道就要搅黄了?”
郑天寿脸色更加难看,抄起面前的酒杯,仰头一杯干了,又是怒道:“不止是王英的事!我同门师兄,圣手书生萧让,也极可能是死在他的手上!”
哦?这家伙与萧让是同门师兄?这事让阮尊留上了心。
但邓龙显然对这位郑天寿并不感冒,只是皱眉道:“郑头领,这事又是听说。你光凭两个听说,就要定人的生死,未免过于儿戏了吧。”
郑天寿说道:“邓头领,不瞒你说,萧让之死,不止是我在追查,我们的大师兄,现居梁山泊的大头领,白衣秀士王伦,也在苦心追查。邓大头领,可莫要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影响了与梁山泊和清风山两地的关系。”
这话就有些威胁的意味了。
邓龙的脸色变了一下,还是举起了酒杯,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有证据,我谁都不偏袒。”
郑天寿还要再说,邓龙显然不高兴了,重重地一拍桌子,“郑头领,我的话,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郑天寿不言语了,站了起来,脸色难看地说道:“邓寨主,我身体有些不适,先行退下了。”
郑天寿走了。望着他的背影,邓龙脸上略显尴尬,摸着后脑说道:“官府大军压境,竟然还顾着些意气之争。小家子气,真是小家子气。”
人家可不是小家子气,是死一个结义兄弟。阮尊心想。
“他走就走吧,来,阮兄弟,我陪你喝几杯。”邓龙举起酒杯。阮尊喝这种低度酒就跟喝水一般,丝毫不惧,一杯杯酒畅然下肚。
“兄弟好酒量!”邓龙赞道。二人吃喝着一会儿,都有些醉意了,话都开始说得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