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检查了他们的通行路引,没有怀疑,直接放行。
离开清风寨一里左右,阮尊回头,望着远方只余下一个轮廓的清风寨,突然神色落寞起来,长叹了一口气。
“少主何故叹息?”杜深问道。
阮尊说道:“我是背负着少年军四条人命的凶手,也未曾改头换面。那清风寨通检入口处的墙边,就贴着我的通缉画像,可是通检官兵只顾看那通行路引,对我的相貌视而不见。宋国之腐坏,以致于如此!”
杜深说道:“宋国之腐坏,并不止这一隅一地。我参加科举多次,每次都有人暗中对我示说,若要上榜,金榜题名,就要多送钱物,送的越多,名次越高,送的越少,名次越低。一钱不送,必然榜上无名。我家中贫寒,多年苦读已经耗尽了最后的家底,实在无钱相送。所以,少主你邀我入灵闻分社,我考虑前程和家境,才欣然答应。”
阮尊叹息道:“国家腐坏至如此,百姓安得不苦啊。”
杜深目光闪动,若有所思。
二人继续向二龙山前行,行过四五十里之外,远远的以见到二龙山了。山顶的天空,就如同火烧一般,布满了彤红的祥云,就像是大片大片的鱼鳞。而在祥云之间,两道龙影般的云样,一明一暗,围绕着一团锦亮的云朵,似是在张牙舞爪地争夺。
“造化真是神奇。”阮尊不禁惊诧说道,“怪不得有这二龙山来之说,这样的天空异像,任凭是谁,也不得不相信这种说法!竟然真有如龙形的云!”
“天降异象,或许意味着,天下将乱。”杜深若有所指地说道。然后,他又回头看着阮尊,“若天下乱了,少主你,将如何自处?”
“如何自处?什么意思?”阮尊不明白。
“少主来青州之后,所做所为,杜某人一直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望着天空之上的异象,“年少有为,敢做敢当,恩怨分明,悯世怜人。这是杜某人对于少主你的最深感受。”
“杜先生,你可别拍我马屁了。”阮尊笑道,“我只是个不足千人的小镇区区的所谓镇长而已,这镇长还是桃花山自封的,宋国是不承认的。所以,你马屁拍得再好,我也是没有能力如何提拔于你的。”
杜深脸色一黑,不过随即又叹道:“少主你何须掩饰。世人疾苦,你亦是疾苦人出身的人,你胸中想着除尽恶人,为兆万疾苦者换来一个清平世道,虽然此志不曾明言,可是你的一切做为,都再明显不过了。”
“杜先生,我越来,越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了。”阮尊有些煳涂了,这杜深,今天吃错药了?
“少主!”杜深一咬牙,“当今宋国不振,内忧外患,朝廷腐坏。区区三山贼乱,若在太祖之时,光是青州一府军马,已经足以平定。现在,竟然举全国镇魔殿精英之力,围山两月,毫无建树。少年军那两名官员,死于青楼之事,更成为了整个青州的笑柄!”
“镇魔殿本是朝廷有志之士,为挽宋国大厦之将倾,最后的的挣扎。可是,这股力量,现在却在整个宋国各地,忙于与各州府权力争夺,忙于欺上媚下。就连它之中的最后的希望,少年军,也成为了皇帝陛下谋求长生的工具!而不是用来解决内忧外患!”
阮尊恍然一惊。皇帝派少年军到二龙山,确是为了寻求长生之道。这事极为机密,自己也是听几个有背景的战友说起的,这杜深区区一个市井秀才,如何得知的?
发觉了阮尊眼中的疑问,杜深解释道:“少主让属下负责灵闻分社,属下自然兢兢业业,不敢怠慢。在综合各方情报之后,属下判断,皇帝陛下针对二龙山的举动,确实只有一个,那就是长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