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火终于控制住了。
阮尊也离开了少年军的地牢,回到分配给他的营帐里养伤。
北宋军制,主要分为步军和马军两个军种,水军和炮军附属于步军。步军编制往下分,又分为厢、军、营、都,一共四级。每厢下辖十军,每军下辖五营,每营下辖五都,每都有官兵一百人。
少年军虽然号称为军,可并没有两千五百人那么多,从人数上来看,顶多五百人,一个营的规模,但架不住是天子亲设,镇魔殿总殿直辖,级别相当的高。
少年军最高长官由副殿主文彦博担任,称为军都指挥使。下设十个都,每都五十人,都的最高长官称为都指挥使;都下设十个伍,每伍设伍长一名。
阮尊被临时编入第十都的第七伍。翁晴心等人则分别被编入第二都下辖的几个伍之中。大家是打散了地域混编的,都不在一起。
阮尊所在的这个第七伍,伍长是来自镇魔殿徐州分殿的一名高级灵师,高大粗壮的一名少年,十八岁,叫程辉。这家伙为人不错,见阮尊背后伤还未完全好,就嘱咐他在帐蓬里养伤,不要参与伍里的日常训练和各项任务。
一伍的官兵,住在一个帐蓬内,算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小空间。
由于阮尊之前逾期未至,后来被军法士抓回来的壮举,他一到来就成了这个第七伍的名人。但又由于少年军之前一直在京师,新近刚到的青州,对于青州之事也不太了解,所以阮尊在青州的种种迭事,还好也被遮掩住了,也省却了不少应答的麻烦。
程辉自告奋勇,担当了每天为阮尊从食堂打饭回来,以及架扶他去茅房解手的重任。
好人哪。每当看到他这么热心,阮尊就在心底里如是想着,甚至觉得有些惭愧。
“阮尊兄弟。”程辉说道,“要说你也让我们这些人长见识了。少年军成军以来,你是第一个挨了军棍,而且关入黑牢的人。那惨的啊,让我们这些人,心里都发誓,宁可死,也不要违犯军纪了。”
阮尊:
“伍长,我们这支少年军,不是原来在京师,要去什么肃州延州一带对付黄头回纥吗?怎么现在跑到山东来了?”阮尊提出了他的疑问。
“这个嘛”程辉挠了挠头,“这事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是上面下的命令,咱们既然叫少年军,那就是一支军队了,军队就要听命,管他为什么呢。”
说着,他把话题一转,摆出一副上司的面目来:“你刚来这里,有些情况还不熟悉,有些事我作为伍长,得先提点你几句。在这里,都是来自宋国各地镇魔分殿的精英,人人心高气傲。当然,心高气傲是不对的,可是,我们在这里,也尽量不要与人置气生事。有的人,背景很深,当心得罪了人,死都不知道如何死的。”
阮尊拱手:“多谢程大哥提点。”
程辉说道:“军营之中,能有缘住在一个帐蓬里,那就是可以生死与共的袍泽兄弟,战场上,那是互相把后背留给彼此的,可以全心信任的人,平日里理当互相相助。”
“那是,那是。”
在热心肠的程辉的帮助下,阮尊很快与伍里的另外三个人都相熟了。另外三个人,一个年纪稍大些,有二十一二岁,叫马朝文,来自荆州;另两个都是来自洛阳的,李玉丰和张凯,与阮尊年纪相仿。三人的修为,都是高级灵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