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面容姣好,神态端庄,施施然从另一侧的厢房中出来了。
慕容彦达头也不回,“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他从信州远道而来,再轻再薄的礼物,也值得好好珍惜。何况,这确是一件古物珍品。”
这中年妇人便是慕容云柳的母亲云清秋了。
只听她说道:“刚刚他们在府衙门口闹将起来的时候,我已经暗地里偷偷地看过了那少年人。长相一般,修为么只是初级灵师,而且显然是刚刚晋级不久,境界并不稳。而且,听说他还是个孤儿,无父无母,也没什么家世。在信州开个客栈,手头么,还算阔绰,倒不穷。跟人对战过一些次数,受过些伤,总的来说,还是胜多负少。尤其是在蕲州,听说他手底下,添了不少人命。”
“你已经暗中派人调查他了?”慕容彦达眉头一皱,明显有些不悦。
“当然要查,若非如此,我们怎么放心芊芊跟来历不明的人来往?”云清秋说道。
“现在再来关心芊芊,是不是晚了些?”慕容彦达语气中明显带着骨头。
云清秋眉头一皱,“你总是把姐姐之死归绺于我身上,总还是对我有气?我都跟你说了一百遍了,柳家妹妹真的是病亡,与我没有半点干系!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会对她做出那等恶事?芊芊恨我,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而是因为她年纪还小,胡乱揣测罢了!”
“胡乱揣测?”慕容彦达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云柳曾经到过信州,不但从芊芊手里要去了家传的阵法宝鉴,而且,还与一些散人灵士联合起来,要下手杀她,你不知道?”
云清秋脸色顿时煞白,半晌没有作声。
“你们母女,就怕芊芊她们母女得势,让你们在家里难以立足!可是,这纯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我在海外漂流,生死不知的时候,你们,你们竟然真对她这样一个女孩下得去手!若非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又怎么会负气离家出去,去到了信州那千里之外的地方!”慕容彦达越说越是激愤。
他越说,云清秋的脸色就越难看,终于咬牙怒道:“这都是多长时间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她们姐妹不是已经抛下成见和仇怨,和好了么?云柳不懂事,是犯了错,可是犯了错的人,就不能改吗?她现在改好了,而且,成为了端王的枕边人,这还不够吗?”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慕容彦达更为愤怒,咬着牙齿,狠命地压低了声音说道:“她是如何获得端王的欢心的?难道你不知道?先是跟什么江湖势力秋月盟搅在一起,然后借秋月盟的力量见到了端王。见到端王之后,她倒真是敢,竟然将那枚,那枚灵蛟灵晶中的魅惑灵幻之灵技修炼成功,然后以此功,将端王终日迷得晕头转向”
“住嘴!”云清秋也怒了,“你这当爹的,怎么这样说自己的女儿?”
“你还在为她说话!”慕容彦达苦闷地说道,“你这样护短,不是为了云柳好。你可知道,宫庭之中有多少能人强者,我能看出来的东西,他们难道就看不出来?说不定,现在已经有强者知道了云柳的手段,只是出于种种目的,不好出面揭穿罢了。一旦出现意外,云柳用这种手段,魁惑皇族,只怕是死罪!届时,我们全家也都难保!”
云清秋急忙伸手掩住他的嘴巴,四下心虚地望望,还好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
“这件事,不许再提。”云清秋说道,“那灵晶中的灵晶技,现在只有你我还有云柳三个人知道,芊芊耳上的那一枚,只怕她还未想到里面所蕴含的灵技威力至斯,必须想办法从她那里取回来。哼,便晚魅惑又怎么了?男人喜欢女人,看女人的衣服,身体,姿态,这些难道就不是魅惑了?若不是如此魅惑,你怎么娶了我一个,又再去娶那个人?”
听到这话,慕容彦达顿时蔫了。
“益都栈那边,我们且看着,如果那小子真有本事,化解这各方压力与风雨,我们再作打算不迟。”云清秋说道,“就当作是一场比武招亲呗,我们借此,来看看这号称是芊芊未来夫婿的人,究竟有什么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