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二人又前出了十来里,这里已经几乎见不到什么人烟了,但仍在梁山泊边上。一道长长的木制栅栏继续将外界与梁山泊隔绝着,每隔一段路,就有一个哨卡。
这里的哨卡,是由济州府的官兵和灵士共同守值的。毕竟,镇魔殿人手有限,无力将整个梁山泊都封起来。
这里的水域比较宽广,地势较险,芦苇荡也少些,外人若是擅入,一眼就能被岗哨看见。而且,进入之后,广阔的水域危机重重,一般人也难以存活。
“大哥,我在江州浔阳楼里,见过你所做的诗。”阮尊说道。
“哦?”
“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阮尊说,“真是气魄宏伟。”
宋江哑然失笑,“什么气魄宏伟!那天是我喝醉了,随便写的,文理不通,也不对仗!竟然被你说成了气魄宏伟!可见你啊,在文墨方面,也只一般。”
呃。阮尊像喉咙里被硬塞了一整大块馒头。
宋江笑了一下,慢慢沉静下来,“这首打油诗,说通不通,然而也是含了我一些思绪在里面的。我那时候求医不得,心中抑郁,酒醉之下,只觉得心中一股豪气顿生,想道我人生于天地之间,上敬父母,忠于朝廷;下善待百姓,关照朋友。然而这世途灰黯如此,外有敌国外患,内有官员贪腐;盗匪横生,百姓疾苦,自己身为七尺男儿,却无力改变这一局面,抑郁之下,便想着如唐时黄王一般,起义兵,除暴乱,为百姓伸张正气不过现在想想,那时的想法,还是过于激进了。”
阮尊说道:”大哥的想法,真是宏大。“
宋江笑骂道:”宏大个屁!自己白日做梦罢了!“思绪一转,又说道,”不过说起梦来,倒真是有梦。自从那日在水泊中遭天降魔气袭入身体以后,我曾在还道村中的一处破庙中休息,休息时,突然做了一个梦。以后,每隔段时间,我会做着这样的一个梦。“
”梦?“
“而且是同一个梦。”宋江似乎思缅在什么事之中了,“我总梦见,自己不是这一个世界的人,在梦中,我过的是另外一种生活。以致后来,我时常恍惚,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那个世界里,梦到了现在这个大陆,这个世界;还是真的在这个大陆上,做梦梦到了那个大陆,那个世界”
“不会吧!”阮尊狂汗。
“我梦见,那是一片比这神魔大陆,更加神异的世界,就像是一片神仙乐土一般。”宋江回想着说道,“琼楼玉宇,仙乐阵阵,美丽的天女四下遨游,强大的力士整齐待命。很多很多,强大的魔神,在我四周陪侍着,不时地,不时地还有人呼唤我为,星主。”
“星主?”
宋江摇摇头,自嘲地笑道:“真是奇异的梦,什么星主,我宋国从来都未曾听过说这类的称号。这还罢了,到后来,在梦中,还出现了一名神祉,竟然同样称呼我为星主。”
“神祉?”阮尊是真被宋江的这梦惊吓了,“在梦中梦见神祉,这得是多大的缘份?”
“那位神祉为上古玄鸟,人头鸟身,自称什么西灵圣母元君弟子,是西王母的使者,又是黄帝之师,变化万方,无所不能。她对我倒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伸手在我额上点了一指,说了一句,天残,地缺,人无情,天书三卷,星主攮手,可定天下。然后我总会在这时候,莫名其妙地醒来。”
“基本上每过一段时间,做的就是这同一个梦。”宋江说道,“但是,从那时起,我的灵念中,就时时觉得自己能够感应到一些东西。直到最近,我终于知道自己所感应的地方是何处了。”
说着,宋江一指对面的水泊之中,“就在里面,蓼儿洼中的玄女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