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客气地拿过一个杯子,也给自己倒了杯酒,浅呷起来。
牛肉上来了,阮尊体力透支过度,急需补充,不顾一切地大嚼大喝起来。
“怎么受的伤啊?看起来挺重的。”明烟正好相反,吃相很斯文,一边吃,一边说道。
“有一个帮的人,拿了别人的金子,受雇来杀我。你信吗?”阮尊说。
“信吧。”明烟随意地说,眼光却不时的斜瞥一眼,看着他的神态。然后,手腕一抖,从纳物戒中取了一个锦盒,还有一个玉瓶,递给他。
“什么东西?”
“上清宫的上好灵药,我出门前,景元真人给我特制的。盒里的药膏外敷,丹瓶内的丹药内服,疗伤特别好。”明烟说道,“这可是世人求都求之不得的灵药,万金不换。”
“我只是个小人物,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受不起。”阮尊把那药推了回去。
“喂!”明烟有些生气了,自己送出的东西,竟然还被拒绝。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从天而降的,天上不会掉馅饼。”阮尊说道,“想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甚至要付出得更多,更多。”他指了指明烟,又指了自己,“何况,你我之间的交情,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哼!”明烟是真生气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爱要不要。”
黄州三绝端上来了,虽然是乡土特产,果然是风味独特,吃得明烟眉开眼笑,心情大好。
“你也是要去京师参加什么少年军的?”阮尊问。
“是啊。去看看,玩玩也好。”明烟说道,“在上清宫这么多年,把我都快闷死了。里面那些呆闲呆脑的道士们,一点都不好玩。”
看向阮尊:“你这人倒挺有意思的,要不我们结伴一起走?”
“镇魔殿接到的文书,上面是说所有参加少年军的人,只能独行,不能和别人一起,否则就不成达到历练之效。”
“什么狗屁文书!真是扯淡!”明烟很是不屑,“什么叫历练?一个人才叫历练么?扯淡!交朋友是不是历练?学习处置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人与各方势力的关系,是不是历练?一个人?死在路上,连个收尸报信的都没有!他镇魔殿,真的以为现在的宋国是天下太平,歌舞升平,祥乐安平了!”
“而且,我跟你,不一定同路。”阮尊再度喝了杯酒,缓缓地说出了第二个理由,“过了长江在这里的支流蕲江之后,我就要向东北方而去,先到济州府去看看。”
“京师在西北边啊。”明烟说道,“济州府,有什么好玩的吗?”
“没什么好玩的。”阮尊的语气沉了下来,眼光也随之深沉,思绪像是回到了很远很远的时光之前,很远很远的地方之中。
“不过,那是我的故乡。”他说,“好多年,好多年,没回去了,以致于很多东西,差不多都忘了。”
“哦,这样啊。时间够的话,那是该回去看看。”明烟点点头,“不过,你要去济州府,走这黄州,是有些绕路了。”
“恩。无妨。”阮尊点头,又缓缓地说道,“还交了个结拜的大哥,是济州府人,也去看看。”
“那你可得加紧脚程了。这里去济州府,还有两三千里地呢。”明烟说道,“你又有伤在身,可别错过了少年军的报道之期。如果失期的话,可是要被除名的,而且,据说要以军法处置。”
“军法?”阮尊倒没听过这事。
“当然啊!少年军,少年军,光从名字上来看,就是一支军队了!”明烟说道,“里面的一切,都可按军队的来!”她突然一笑,脸上现出无比的雄心壮志,“所以,我们少年军此行,若有战绩,都是军功!而军功到达一定的程度,是可以封爵,封候的!”
“天师在信中说了,此行我要全力,争取一个定纥候的荣爵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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