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中午,客船停在了江州的码头,侧前方就是江州的地标性建筑,浔阳楼。
“这位爷,小人的船就只能到这里了。”艄公把船停在了码头。
“好。多少钱?”阮尊伸手准备掏钱给他。
“三两一钱银子,之前那位马捕头已经付过了。”艄公说道。
“哦。”阮尊举步下了船,这时肚子已经饿了。他回想起浔阳楼的鲜鱼来,不由得口角生津,准备去楼内大快朵颐。
此时,在浔阳楼的三楼,最佳赏景的地方,黄文炳及另外几个随从、护卫,穿着普通的便装,正陪侍着无为城城主黄丕显以及江州府知府蔡九。鲜鱼已经点了,还没上来,几个人无聊之中,便看影壁上文人墨客的诗词。
“有段没来了,墙上多了好多诗词!”蔡九知府挺着肥胖的肚腩,笑吟吟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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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是。”黄丕显说道,“我大宋物阜民丰,人物风流,文之一道,也日显昌盛。”
蔡九一一品谈着墙上的诗词,不时卖弄一下的学识。黄家父子则在一旁不时地送上恰到好处的马屁。
突然,蔡九目光一滞,盯在了一首诗之上,跟着读道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诗是谁人所作?”
黄丕显一愣,急忙去看落款,落款是郓城宋江。
“这诗虽然无甚文采,可是其中之志不小!竟然拿来比超黄巢!”蔡九知府说道,“这宋江的,是想造反么?”
“多半是喝醉了,酒后狂言。”黄丕显说道。
黄文炳刚才一直在观江景,看到远远一艘客船顺流而下,停在码头,配合着此时烟雨朦胧的江景,颇具景致,正在搜肠刮肚,看看能不能借景赋诗一首,题于壁上,流传天下。
可是突然,他愣住了,因为,他正好看见,阮尊施施然从船上下来,又施施然走走进了楼中。
蔡九在与黄丕显争论那首诗是否真实地反映着作者的造反的心意,无暇理他,他便起身,准备下楼。
“做去?”黄丕显随口问道。
“好像看见个,下楼打个招呼。”黄文炳说道。
“去吧。”黄丕显挥挥手,旁边的人少,才更好地跟蔡九。
待黄文炳下楼后,见几个护卫都在远处,黄丕显与蔡九坐在厢席上,压低了声音,说道大人,端王殿下此次匆匆驾临江州,又匆匆离去赴京,外界纷纷传言,当今哲宗皇帝陛下病重,膝下无子,章淳相爷等大人力主端王殿下继位。京师里,蔡大人那边可有消息”
蔡九也看了一下四周,说道这种朝廷机要之事,不要在外随意谈论。”
黄丕显凛然,说道属下失言。”
蔡九一笑,脸上有得意之色,向他说道章淳相爷力推前任的王安石王相爷的变法之策,家父全力支持,反对变法的司马光等逆流贼党时日无多。家父此前已经有书信,说是天子在病中,也对章相和家父重修差役法之事大加赞赏,家父已经被重任为户部尚书,兼领太师之职。”
他让别人不要说,先炫耀起来了。
黄丕显大喜,说道恭喜大人!朝中的老大人获此重任,大人你今后亦是前途无量!”
蔡九呵呵一笑,指了指黄丕显的胸口,又指指的,“我若能到朝中任职,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这江州知府之位,我会奏请家父,给你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