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会,栈内生意渐忙,慕容芊芊核算帐目去了。
阮尊便踱到千金堂。一进去,只见安道康正在与丘小乙下象棋,二人都是臭棋篓子,偏偏自认高手,争执不断。
看见他进来,二人仍在争执,不过,安道康还是抽空问了一句,“小子,乌雅的消息说,你杀了花蛇帮主?”
四下望望,还好,这时周围没人就诊。压低了声音,“是个上清宫的丫头杀的。不过,我也出了份力。”
“上清宫的丫头?”丘小乙随口问道,“上清宫里的,不都是道士吗?”网不跳字。
“对,也是道士,女道士。”阮尊说着,给丘小乙支了一招,“炮二平四!”
丘小乙支炮,安道康老帅前的车被按住了,动弹不得,一动老帅就没了。丘小乙大乐,“老喜鹊,炮换车,你输了。”
安道康外号再ledu世扁鹊,丘小乙借字生义,给他起了个老喜鹊的外号。
“观棋不语真君子。”安道康挺上火地对着阮尊骂了一句。
“二位,我,准备到北方一趟。”阮尊跟二人笑闹了一会,沉下心来说,“客栈里的事,就要拜托二位协助芊芊打理了。”
“去北方做?”丘小乙用炮端掉了安道康的车。后者马上以帅把炮吃掉。
阮尊吁了口气,眼睛透过旁边的窗户,看向远处蔚蓝的天空,神态中似乎有无限向往,“一叶障目而不见森林,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二人:
棋不下了,丘小乙把面前的棋子一推,“世界这么大,你想去看看。可是世界这么大,危机也很多。我跟你去。”他早有北行之意,只是近来风云栈事多,一直在里面坐镇。
二人就这么谈起了北行之事。棋下不成了,安道康意兴阑珊,把棋子一推,背着手,哼哼地到药房去了,正好有病人来,准备开工。
“你准备去哪?”丘小乙说道。
“山东,我的故里,济州府郓城县,梁山泊旁,石碣村。”阮尊说。
丘小乙沉默了一下,说道我听人说,那梁山泊现在是是非之地。因为天降魔气的缘故,其中情况,或可能比天缘谷残酷复杂百倍。”
“我省得。但,还是要去。”阮尊说道,颇有感慨,“从小离家这么多年,故乡的事,故乡的人,我多数都不记得了可是心里,似乎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呼喊着,让我,看看。”
“我记得,你是孤儿,父母早亡,那里,也没甚么值得看的人了吧。”丘小乙说道。
“谁呢。即使父母不在,也总有些可以挂心的人吧。”阮尊笑笑,反问他,“你那天酒醉的时候,不是也提起过一个美若天仙,肤若桃李,明眸善睐,腰如杨柳,一笑一颦都有无限的美丽与风情的女子”
丘小乙顿时被噎住,鼓着眼睛,不语。
“莫如我们去梁山泊之前,先去河南孟州走上一圈,去见见你那位美若天仙,肤若桃李,明眸善睐,腰如杨柳,一笑一颦都有无限的美丽与风情的女子,了却你平生以来的夙愿,如何?”阮尊笑道。
丘小乙的眼睛一亮,似是颇为心动,不过马上就黯淡下来,苦笑道别开玩笑。我那天,只是酒醉时,随意说说的。我并不想。这么多年来,我若想,早就去了,还用等到你来说?”
“为?你若真的喜欢,不敢看她?”
“她,必定已嫁人了。”丘小乙幽幽地说完这句话,有些惆怅,起身走了。
因为喜欢的人嫁了人了,就不敢相见,甚至害怕见面,这是道理?阮尊莫名地看着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