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胜很不忍心,说道:“少主,他也是很可怜的”看见阮尊眼色一厉,顿时一个寒噤,不敢再多言,抄起那条长棍,一棍向戴宗身上打去,后者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孩子们都有些不忍看不忍听,但是阮尊喝道:“继续!”
长棍一下下地打在戴宗身上,把他打得在半空中直转悠,他开始两下,由于吃痛,不由自主的惨呼,从第三下开始,就死死地咬着牙,闭着嘴,一声不吭,死死地承受着。不过,旁观者谁都知道他很痛苦,他那么瘦,几乎是皮包骨,而且还是被倒吊着头朝下;而裴胜的力气是很大的,不然也不足以成为孩子们之中的最有威望的头领。
何况,在阮尊凌厉的眼神下,裴胜根本不敢手下留情。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偷盗吗?”阮尊打算借着这件事给这些孩子们上一课。这么多的孩子,五百来人,无父无母,遭人遗弃在这世界之上,其中很多人,必然有过小偷小摸的经历。毕竟,人在快要饿冻而死的时候,往往是不会有什么廉耻心的。
他想到了自己的前世,那样孤苦的生活,很多次,生活的压力,让他都徘徊在偷盗的边缘,几近沉沦。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另一条路,盗墓,偷死人东西,而非活人。尽管同样不光彩,尽管同样见不得人,但心里,却好受了很多。
戴宗开始呕血,身上也出现很多血淋淋的棒伤。但是他似乎是真要硬扛到底了,除了实在忍不住的惨哼,他半个字都不多说,一双充血的眼睛,只是盯着前方地上那双魔野牛皮的鞋子。
很多孩子都怕得转过身去,或闭上眼睛。
“不许躲,不许闭眼!好好看看,这就是偷盗的下场!”阮尊厉声喝道,“下次有谁偷盗被抓住,哪怕是只偷了一文钱三个的馒头,也是一样的下场!”
戴宗已经浑身是伤是血,挥动棍子的裴胜已经哭了出来。让他去打那些衣着光鲜的地主老财,他多狠的手都能下,可是现在,是打着一个跟自己一样孤苦的孤儿。偏偏自己早就表态过,要不折不扣地听这位少主的话,而且也知道这样做,确实对于这数百孩子有最深刻的警示作用,是为了他们好。
这一课,他们想必会永生记在脑子中吧。
“戴宗,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坦白地把你什么时候偷的,偷谁的,如何偷的,原原本本的讲出来,我还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让你继续留下来。”阮尊说道,“如果你再不说,我也不会再让他打你,只是你,就收拾东西离开吧,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
戴宗神色痛苦,口鼻中都有鲜血涌出,仍是不说。
阮尊向裴胜三人一挥手,“你们三个,把他放下来,找人给他治伤,然后,赶出去。”
不管这家伙以后有什么造化,会因身具魔气而与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交集,他都不愿意留这样的一个人在身边。这家伙,偷盗还拒不坦白,看来是个性格死硬的人。这样的人,很坚持自我,往往不甘久居下,不适合为已所用。
身具魔气,但愿你日后不要成为如萧让、金大坚等大奸大恶之徒,否则,我也不得不以冥剑将你灭杀。阮尊心里想着。
裴胜等人把戴宗放了下来,戴宗不顾自己重伤,神色痛苦黯然,却是不顾一切地抢过那双野牛皮鞋子,如待珍宝一般地抱在怀里,眼泪潸然而下。
“你对鞋子,倒是真有感情。”阮尊冷笑。
这时候,背后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小二!真是巧啊,刚来到,就看见你在执行家法!这家伙你不要了是吧?好,我要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