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飞鱼帮的说和是目前面临的最重要的事情,关系着阮尊及身边风云栈内他所关心的人们的生死与安危,这件事是大事,他丝毫不敢马虎。·
所以,在黄文炳敲定的两方说和那天的前一天,他就与陆天豪连夜赶到了信州以北的江州。前面说过,宋时的信州,就是现在的江西上饶一带。而江州在上饶以北,属于现在的九江一带地区,两地相距不远。去过江西的朋友都知道。
说和的地点在浔阳楼,位于江州浔阳江边上,是江州城名气最大的酒楼。
阮尊二人当夜就住在浔阳楼三楼上房内,夜听潮声,确是别有一番意味。
阮尊看得书多,知道这浔阳楼是江州地方的一大名胜。说它的名气大,并不指的是它的楼最高,雅间最多,或是美食最佳,而是指它历史上接待过的名人骚客最多。许多史上有名的人物,都在这里留下的可以名传千古的诗篇。
只是因为夜间风高,安全起见,浔阳楼禁止客人于夜间至最高处的五楼观赏江景,须要第二日清晨起才行。
二人自上清宫下一别后,有近一年未曾像往昔一般在一起同床夜话。当晚自是有说不完的话一般,聊到夜深才睡去。
第二天早上,楼内伙计送来洗脸的热水毛巾,然后又送来早点。?·阮尊要去楼上看江景,而陆天豪酒意仍浓,则要再睡一会,不肯跟他一起去。
洗漱完毕,看时间还早,便迈步上楼,观赏这浔阳江的江景。
真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五楼之上,已经负手立着人。
听见有人上楼,那人回头看了一眼。这是个年纪二十七八上下的文士,戴着宋国读书人间流行的文士巾,面孔方正,长眉入鬓,一双点漆般的眼睛,似是可以洞察世情万物一般。
奇怪的是,阮尊在对方身上,目前感受不到任何的灵力波动或表征,也感受不到其它的任何气息,就仿佛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再也普通不过的凡人。但是凭直觉,阮尊又绝不认为对方就如此简单,绝不会是一介凡人。
因为,在对方的身上,他似乎发现一种上位者的心态优势,体现在他每一个动作之中。
“兄台,早。”出于礼貌,他还是主动打了个招呼。
“早。”对方微微一笑,也冲他点头。
“兄台真的好兴致,一大早天凉湿重,还在看江景。”阮尊说道。
“你上得五楼来,其意不也是如此?”那文士说道。????·
二人相对一笑,竟然有惺惺相惜之意。
此时正值日出时分,远眺浔阳江,白苹渡口,红蓼滩头,果然是风物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