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好精妙的阵法。”李师师喃喃的说道,一句,又是一句,到后来语近呢喃。然后抬起头来,美丽的星眸直盯着他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慕容家的阵法,你从何处得来?”
坏了。这一句话虽然看似不含喜怒,但却浇得阮尊透心凉。若被这姐姐知道,那位慕容芊芊曾在自己赤身上绘制纹身阵法,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而李师师不待他回答,自顾说道:“中原诸派,阵法大家,大多是粗豪之作。而这身阵法,三阵合一,生生不息,既能遮掩原本气息,又能另辟蹊径,巧妙构思,但行画间,偏偏又细腻婉转。龙势虽猛,却有柔情。只怕,这是女子所制吧。”
李师师就是李师师。阮尊心中叫苦,不敢回答。
而李师师继续说道,“女子高手阵法师,就我所知道的,无非是西蜀南宫家,还有青州慕容家两家罢了。听闻慕容家的慕容芊芊,近段时间就在信州,莫非,这身阵法,就是拜她所赐?”又皱了眉,作不解状,“可即使是她,也不应有如此阵法造诣啊。”
见阮尊仍不回答,顺手一拧他的耳朵,假嗔道:“怎么?哑巴了?一句话不说?”
她其实手上并未使力,说是拧,其实便与抚摸无异。
这等香艳动作,让阮尊顿时脸红至颈。而赵玥更是受不了了,一跺脚,“师师姐,你让我跟你来,就是看你们二人在这打情骂俏?小别胜新婚?行!姑娘我不奉陪了,走了!你们二位,自便!”
真的生气了,转身就走,还不忘给他们细心地锁好门。
听了“打情骂俏”、“小别胜新婚”之类的词,饶是李师师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也不禁面色大赧。阮尊更是不自在,急忙抱起衣服,赶紧穿好。
“说说吧,此次出行,收获不小吧。不用怎么细感,就觉得你精进了许多。只怕来日突破成为高级灵士,也不过轻松自然。”李师师说道。
“讲、讲师你,喜欢听我讲故事?”阮尊苦着脸。
“说说呗,反正也是闲着。”李师师淡然说道,发现桌上有一叠大纸,纸首上以大字写着“每日灵闻”,然后各页纸上面划分整齐小格,每一小格内均有一则以时兴的宋体字撰写的新闻消息,随意地读了起来。
阮尊就把出行路上的各类事情,除了隐去上清宫一段外,其它基本上都讲了。李师师原来还听他讲事,到后来就被手上的那些消息吸引了,耳中听得倒是少了。
“癸寅年十一月十三,蓬莱之地渔者传说目视巨大黑气,自天而降,落入蓬莱三山域内,自此后,域内恶兽巨鲨出没不断,渔者再无敢近五十里之内者也。”她轻声地读出其中的一小段,眉头轻皱,模样煞是动人,“青州以东,东海之地,也有天降魔气?”
“癸寅年十一月十六,据说天道教两大尊使,青龙使高俅与朱雀使烈霓凰产生嫌隙。二人激战于天缘谷外,两败俱伤,各自败退。镇魔殿信州分殿新任副殿主龙啸锋趁机出兵,会同新任分殿护卫队长庄欣妍,一举击溃天道教江西地域主力。自此,天道教势力隐有退出江西路的趋势。”
……
轻读至此,李师师轻抬起头,一脸惊疑地问着阮尊:“这、这份东西,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