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只觉得好笑：“老师，您别胡说了。”
“能让慕晋北在乎的人只有苏青禾，他怎么可能在乎我？”
“这个假设不成立，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也曾经幻想过慕晋北在乎自己，甚至一度想到发狂。
只不过……
那是以前。
自从苏青禾回来后，她已经彻底清醒，不会再做白日梦。
对于邓明远的话，并不相信。
邓明远见她不信，耐心解释。
“时念，我问你：如果受伤倒在地上的人不是苏青禾，而是一个和你不相干的陌生人，慕晋北第一时间送他就医，你会是什么想法？”
时念想了想：“能有什么想法？”
“有人受伤，当然是第一时间送医啊。”
邓明远摊手：“所以……”
“你觉得慕晋北今天做错了吗？”
时念哑口无言。
她并没有往这一层去想，还以为是慕晋北太过在乎苏青禾的第一反应。
邓明远见她接不上话，又问：“还有啊，慕晋北如果真的在意苏青禾，帮着她对付你不就行了？为什么处处帮着你？”
时念更是什么都说不上来。
嗓子眼儿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他问了些什么。
慕晋北在乎？
邓明远见她沉默，继续道：“抛开别的不谈，只谈今天发生的事。”
“如果苏青禾摔的很严重，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医，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谁也不知道！但慕晋北第一时间送她去就医，是把伤害降到最低。”
“你可以说他是为了苏青禾，可他也是为了你，不想这件事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
时念呆呆望着他，不敢相信。
“邓老师说的有道理，但在我看来，他更多的是为了苏青禾。”
邓明远摇头：“女性遇事，大多喜欢从个人情感出发，因为我喜欢这个人，就喜欢他的一切，他做什么都是对的，但……这真的就对吗？”
“男性遇事，更多的是从实际出发，就我个人而言，如果我是慕晋北，我也会这样做。”
“在今天这件事上，我支持慕晋北。”
听完他的分析，时念心里头没那么堵得慌了。
却……
并不轻松。
“谢谢老师跟我说这些，但我和慕晋北之间，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
“过去种种，譬如朝露，我不想再提。”
“往后余生，我也不希望他参与到我的生活中，所以，您没必要跟我说这些，更不需要替他说话。”
邓明远看着心如死灰的她，叹了口气。
抬手在她肩上拍了拍：“你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要把自己搞得像垂暮老人似的。”
“你要不喜欢他，就再找一个，断了他对你的念想，省得他老缠着你。”
“比如说……像我这样的！”
“生活上能照顾你，事业上能帮助你，还能帮你带孩子，如何？”
时念瞪大眼睛看着他，久久没有回应。
“老师，您……这是开玩笑的吧？”
邓明远还能说什么？
苦笑。
咬着后糟牙道：“是是是！开玩笑的！”
他各种明示暗示，时念每次都装傻回应，让他很受伤。
可……
感情这种事，又勉强不得。
他还能怎样？
“中午一起吃饭吧，关于19床的那个病例，我还有好几个问题想跟你探讨一下。”
时念收拾东西：“好的呀！”